的这一瞬间,我闪到了她面前。她惊了一下,目光诧异地看着我:“你在这里干嘛?” 我说:“听说你实习,我来看你。” 她瞟了我一眼,目光很快就移走了,好像害怕与我正视。 我故作像什么也没发生,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她说:“不吃,我有事。” 我问:“啥事?” 她说:“我一个同事生病了,在住院,我去看看。” 我说:“我陪你一块去。” 她说:“你别去了。” 看到她冷漠的表情,我确定我听到的传言是真的。我希望她说出分手的话,但是,她不说。她不开口,我肯定也不主动。于是,我就说:“我是专门从环县来看你的,你走哪里,我跟哪里。” 我这么一说,她连医院也不去了,说要回家。我没吭声,就跟在她屁股后面。 她在前面走,我就在后面跟着,走到一个路灯底下,有一群人经过,她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道:“你这小伙咋回事,人家看不上你,你跟着干嘛?” 我做梦没想到她突然会出说这样的话,当时我懵了,尽管我已经看出我们俩的关系已经走到尽头了,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我还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当时在那一瞬间,我感到像挨了一棍子,有点晕头转向。 白新芳的话音一落,那群人像看耍猴似的看着我,巨大的扫兴和尴尬扑面而来,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我立刻学着她说的话重复道:“你这姑娘咋回事,人家看不上你,你跟着我干嘛?” 见我这么说,那群人也懵了,索然无味地离开了。 白新芳见我反咬一口,气得瞪了瞪眼,转身欲走,我故意高声说道:“白新芳,既然咱俩到了这个程度,那就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说完,我快步超过了她,把她甩在了我的身后。我不知道白新芳此刻是什么表情,我虽然挺着胸膛,蓄意表现出了一种阳刚之气,但是,我感到眼睛发酸,心里难受,我大步流星地走到没人的地方,然后站在路边等车。那天天气阴沉,秋风扫荡,树叶飘飘,我紧了紧衣服,感到从心里到身体都是寒冷的。 我好不容易挡了一辆过路的车,一路昏昏沉沉地到了环县,没心思和人说话,就一头扎在床上,希望自己快快入睡。 但是,白新芳像影子一样窜进了我的心里,想起我们相识的情形,想起我们亲密接触的第一次,想起她的神态,她的语言,她的一举一动……一切都好像带了刺儿,一下一下地刺激着我,刺得我的心血兹兹的,我辗转反侧,感到心里除了痛,还是痛…… 那一夜,我几乎没眨眼。感觉没有了爱情的支撑,就像突然断了奶的孩子,总有一种饥饿而空虚的感觉。一连数日,我头昏脑胀,精神颓废,感觉干啥都没精神。尽管我整天身边围绕的是一帮女工,偶尔还和她们嬉笑怒骂,甚至还希望她们中能有一个能代替白新芳,填补一下我感情上的窟窿,但是,老天偏偏好像跟我作对,我发现没有一个姑娘能引起我视觉和感觉的触动。因此,我只能在失恋的阴影下重复着一天又一天。 过春节了,我主动提出要值班。因为我曾经向年过七十的奶奶承诺:赶今年年底,一定给她找个城里姑娘带回去。奶奶曾不止一次的过问我的婚事,说:“咱们家里,只有你念成了书,奶奶希望你找个城市里的女女。我这把老骨头,说朽就朽了,赶死之前,想看到你的媳妇是个啥模样。”我当初给她保证:“赶过年给你带回去看看。”现在,对象的事黄了,为了敷衍奶奶,我只能待在单位。 过完年大概过了两个多月,有一天,董队长到我们站检查,我就和董站长等职工坐着一辆敞篷车进沟,车上有男有女,满满一车人。有一个老工人的名字比较古怪,姓宋,名叫产量。由于车里比较拥挤,在长蛇般的乡村路上颠簸,搞得全车的人你摇来我晃去的,不是你碰着我,就是我碰了他。结果这个宋产量在摇晃之中,胳膊肘子捣上了后面一个女职工,那个女的大约被捣疼了,有点幽默地说道:“老宋,你还想老牛吃嫩草吗?” 大家一听是什么意思,都哈哈大笑了,宋产量突受刺激,臊得两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