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一步的,罗衣自己也不清楚。
她拉开窗帘,从落地窗可以望见被命名为七里江的人工池塘,几尾金色的龙鲤被日光晃出耀目的金红色。
刺目的午后阳光斜斜射入套间,叶文理从床上坐起,披上掉在地板上的睡衣。
保养得宜,适度健身,腹肌尚存轮廓,倒也赏心悦目。
罗衣披着浴袍,湿发瀑布一样洒在身侧,柔婉韵致,好像一幅仕女画。她欣赏了会儿男伴的身材,又转头看向窗外错落有致的山水庭园。
“我帮你吹头发?”叶文理有点担心她着凉。
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他心里叹了口气。
“不用,过来看,进来时路过看到的鲤鱼,蛮闪的嘛,这里也能看到。”
罗衣指着不远处的小池,神色惊喜。
“还是擦一下,窗边有风,会着凉。”
叶文理已经拿了毛巾,轻柔地擦拭着爱人一头秀发。
金灿灿的午后,天空澄澈淡蓝,丝丝缕缕的云勾勾缠缠,好像情人柔软的心。
叶文理心情明媚极了,仔仔细细把罗衣的长发擦拭干爽,又找来吹风,轻柔柔烘干秀发。
“你可以去陆时那儿应聘个首席吹发官。”
罗衣靠在叶文理怀里,舒服地半闭着眼,每次洗完头发她都懒得吹干,周伦手法糟糕,扯得她头皮痛,还是叶文理技术好。
叶文理闷笑,“陆时的工作室什么时候有这么细致的分工?你篡位当理事长了?”
罗衣笑着说,“我是股东,封你当吹发官,不过没有薪水,专门为我服务。”
叶文理扔掉吹风,紧紧抱住怀里的罗衣,细细嗅闻她的发香,半干半湿的发柔柔贴在脸颊,他忍不住偷吻了好几下。
“以后都让我给你吹头发好不好?”
罗衣稍稍用力,没挣开。手肘往后一怼,“松开。”
叶文理听话放开,手臂却留恋极了,悄悄挽住罗衣细细的腰,手指握紧腰间的凹处。
罗衣没有回答叶文理那句请求,想也知道不可能,他既不是丈夫,也不是情人,位份不明,哪里来那么多相处时间。
叶文理沉不住气,忐忑地提议,“晚上去江岛看烟火怎么样?离这儿不远,海边还有灯塔,不至于漆黑一片,最近一周都有烟火秀,听人说还不错。”
大概有点事后的慵倦,罗衣懒得动弹,“还不如就在酒店喝点酒,去江岛还要出门。”
叶文理高兴地笑,脸上的阴影和忐忑不翼而飞,赶紧去光屏上预约了下午茶和晚餐。又捡起吹风,把罗衣的头发吹干,套裙熨好,连低跟鞋的后侧都用沾了酒精的海绵细细打磨好,免得磨到脚跟。
之后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干净,衬衫系好,领带随便打了个四手结,歪歪扭扭的。
罗衣看不过去,走到他面前,把墨绿色的领带拆开,轻轻绕了一个半温莎结,又拉开点距离,离远了看看,这才满意点头。“连个领带都系不好,平时开会也带着歪领带去吗?”
叶文理屏住呼吸,不敢喘气,生怕眼前的罗衣是自己的幻觉,一喘气就吹散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罗衣给自己系了领带。
好开心,好幸福,这是他十七年来最快乐的一天!
心里开出小花花来,叶文理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翘到天上去。
又忍不住偷偷卖惨:“平时都没人管我的,之前还被对手公司的人嘲笑过。”
罗衣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又开始夸张了。
叶文理又忍不住笑,“你好像我的老婆哦,翻白眼也好可爱。”
……罗衣无语凝噎,这家伙故意的吗?不过懒得揪住他的错处,毕竟刚刚蹂躏了人家,现在翻脸不太好。
“走吧,先去喝杯咖啡,我记得登记的时候大厅的表演单上有话剧表演。”
罗衣穿上风衣,踩着小猫跟走远了。
叶文理傻笑着,一脸梦幻地跟着罗衣,右手还牵在罗衣的手臂上,像被主人拉出去遛的大狗子。
那天下午茶附赠的表演怎么样、晚餐具体吃了什么叶文理已经记不清了,总之这是个幸福又梦幻的重逢之始。之后的半个月,只要约罗衣出来,都能成功。
一起看展,一起观影,一起看海,一起设计全息脚本,一起探索欲望的极限……好像回到当年热恋时一样,身体和灵魂都无比契合。
直到八月底的一天。罗衣第一次主动约叶文理一起吃晚餐。
暮色四合,窗外的夜景模糊不清,玻璃幕反射室内的样子,好像窗外也有一个餐厅一样。
餐厅外景本来设计了雪原主题,一片白茫茫亮闪闪铺积的雪草地,染就霜色的白色的树林。
可惜设计者忘记了最大的bug,分明是取自温带的落叶乔木,偏偏大雪时分还满载树叶,虽澄澈动人,银装素裹,可实在挑衅熟悉古代气候的有识之人。
只能说幸好因为夜色降临,隔着窗子,外景看不清楚,尚且勉强可以忍受。
餐前的白葡萄酒刚刚送到。罗衣忽然开口说:“你和政务厅的陈楚薇局长是表姐弟对吧?”
叶文理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联想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