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国王的不服怒吼,回荡在阿贝大教堂周围,亦回荡在黎明信徒心中。
对于这位突然出现的白袍牧首,众人皆显得有些惊疑不定。
尤其是那黑发黑眸,在白袍衬托下显得分外刺眼!
不过,众人心中虽生疑惑,但无人敢出声诘问,只有人群后面隐隐传来几分窃窃私语。
“杀人者必被杀之,屠戮者必被屠之,痛苦,绝望,悲愤,愤怒,是尔等必得的果报!”
“主的羔羊啊,太阳也有被乌云遮蔽的时刻,从这一刻开始忏悔吧,愿主怜悯救赎于你!”
宁修远挺直腰杆,低首看着卢克国王的癫狂姿态,心中不悲不喜。
“你这个异族,没有资格审判我!”
卢克国王显然认出了宁修远,尖叫之后又立即反应过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求起来!
“我要见教宗大人!我要见教宗大人!”
宁修远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他没有义务让卢克国王认清现实,更没有必要向民众解释。
他之前的宣读,已经说明了一切。
卢克呆呆的看着转身离去的阿瑟斯,直到他迈入教堂大门,他才意识到什么,凄厉哀嚎起来。
声音扭曲,以至于听不清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随着阿瑟斯离去,妄议的胆气终于重回信众身上!
他们或兴奋,或讥讽,或怜悯的,议论着卢克国王。
随着事件的发酵,一身牧首白袍的阿瑟斯,亦成了众人口中频频提起的人物,回荡在街头巷尾,贵族府邸,乃至公主王宫。
……
……
“公主殿下,卢克陛下白衣赤脚,离开王宫,前进方向疑似阿贝大教堂!”
“公主殿下,卢克陛下在阿贝大教堂门前长跪不起,口呼忏悔!”
“公主殿下,卢克陛下还跪在阿贝大教堂门前,目前教会没有任何回应。”
匆匆脚步声,回荡在廊亭间,那是仆人往来的献媚和效忠。
在卢克国王赤脚走出王宫的那一刻,平民沸腾,贵族哗然!
范伦汀娜公主更是心潮腾涌!
她哪也没去,恬静优雅的坐在花园凉亭边,品着香茗,吃着甜点,仿佛提前开始了下午茶。
只是桌上的甜点,几乎不曾减少,倒是那略带几分苦涩,用来解腻的锡兰红茶,一杯接一杯。
她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但又觉得有些荒谬!
她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激颤,默默等待着。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急切脚步声传来。
范伦汀娜佯装不在意,但仆人那充满复杂和惊喜的面孔,已然提前告诉了她事情进展。
“公主殿下,阿瑟斯牧首当众宣读卢克国王有罪,剥夺王位,罢黜为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饶是早有预料,当回应内心渴望之词回荡在耳旁时,范伦汀娜依旧如遭雷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瑟斯牧首当众宣读卢克国王有罪,剥夺王位,罢黜为民!公主殿下,这是阿瑟斯牧首的宣告原文。”
女仆略带三分谄媚的抬起双手,递上一份紧急撰写的信纸。
范伦汀娜接过,明亮的蓝色眼眸来回转动,一遍遍审视着那略显几分潦草而颤抖的字迹,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半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信纸,压抑着内心感情道:“我知道了,去吧!”
“……是,公主殿下。”
女仆毕恭毕敬离去,临走时,不解的瞥了一眼公主殿下,似乎不明白公主殿下为什么不兴奋?
当女仆离去的那一刻,范伦汀娜下意识又展开信纸,一字一字的着教会审判。
半晌,她抬头看向阿贝大教堂方向,一种难言情绪在内心翻滚。
狂喜!
震颤!
激动!
以及……恐惧。
……
这一天,范伦汀娜几乎在混混沌沌中度过。
尤其是教会传来消息,将于明日加冕她为哈灵顿女王之时,她的精神状态愈发迷离。
宛如不胜酒力的少女,一杯微醺。
下午,无数贵族踏破宫门。
曾经防她如防魔鬼的母系贵族,带着重礼恭贺而来;
那些远离讥笑过她的贵族,亦在忐忑不安中携礼赔罪。
曾经门可罗雀的公主宫邸,今日成了阿贝最热闹的地方!
甚至连仆人都忙不过来,紧急从母系家族借来数百名仆人,才勉强撑起未来女王陛下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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