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我叫卡米拉。”
拜伦主教颔首,走近女尸开口询问起来。
早已在时间长河中看到审讯过程的宁修远,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思绪早已飘了出去。
眼前这女尸并非本体,只是一具欢奴而已。
显然色孽使节也不傻,知道深入黎明使团必然九死一生。
不过,这不是令宁修远惊讶的地方。
操控傀儡,乃是超凡者惯用手段,没什么好奇怪的。
令宁修远惊讶乃至愤怒的是,色孽使团竟然在他眼皮底下,腐化了沃米人。
虽然仅仅只是几名负责卫生清洁的清洁工,但这份腐化能力,依旧令宁修远干到忌惮和恐惧。
他意识到,这是色孽之主的试探,一旦他发现不了,便会变本加厉,自下而上,逐层污染。
最终在悄无声息中,彻底污染腐化他的传教区。
色孽使团如此?
其他使团呢?
诚然,其他神灵的权柄或许不及色孽那般具有强大污染力,但能在旧大陆占据一席之地,岂会是泛泛之辈?
‘我之前对真实教会的统治,还是理想化了啊!’
想到这,宁修远眼中闪过一抹恼火。
真实教会本就人手不足,如今他又被调走,在诸神窥觊下,看似风平浪静的终北大陆,暗地里恐怕早已波涛汹涌。
“希望空鱼族不要让我失望!”
“唔,此事或许可以用来检测空鱼族,究竟是出工不出力?还是恪尽职守?”
在沉思中,拜伦主教也结束了审讯。
“色孽隐藏极深,秘密众多,这具女尸我需要带回教会,仔细审问。”拜伦主教开口索要女尸。
“没问题!”
“这里已经不适合居住,我给你换一个房间吧!”
“不用了,差人打扫一下即可。”
“也好!对了,等到商船驶过威克利夫的死亡漩涡,自有梦境帆船前来接应,你做好心理准备。”
拜伦主教提醒道,防止阿瑟斯做一些费时魔法实验。
“我知道了。”
“愿我主眷顾着你!”
略一寒暄,拜伦主教随即带着女尸离开了。
没多久,就有女仆赶来打扫卫生。
其实也没什么打扫的。
宁修远击杀欢奴卡米拉没有留下半点污渍,此时的打扫,心理安慰胜过实际价值。
女仆走后,宁修远看着书桌上的《奈哈格抄本》,却再也看不下去。
他在想要不要报复色孽使团?
念头刚升,又担心此举引起色孽之主误会,最终灾及真实教会?
“不,报复回去才是唯一正解!”
“如果被发现,这是我阿瑟斯所为,与真实教会何干?”
“退一万步,即便发现我阿瑟斯与真实教会的关系,又怎样?”
“色孽教团若想入侵我真实教会,莫说我战士教会有没有错,便是没错,甚至割地送人,该打还会打!”
“神灵之争,不需要理由,一个异端足以。”
“他不敢入侵的原因只有一个——利益不足或者不敢打!”
“所以我是否报复,影响不了大局,甚至只有报复,才能让色孽使团投鼠忌器。”
“再说了,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得能发现是我做的。”
思绪定,宁修远掏出指引之烛,将其点燃。
在烛火笼罩中,心中默念:“我想知道色孽使团的位置!”
激荡而起的念头,在灵性的承载下,投入烛火之中。
“啪嗒!”
指引之烛爆出一团火花,烛火膨胀骤然膨胀一圈,待灵性燃烧完毕,那一缕念头随即返回宁修远的脑海中。
“自作孽,不可活!”
宁修远张开眼睛,身影旋即消失不见。
……
……
“啪!”
象征权力和控制的鞭声,当空炸响,骇得一群奴仆瑟瑟发抖,拉扯撵架的脚步愈发卖力。
远远看去,宛如一群阴兵幽灵,在这幽邃的梦境之地匍匐前行。
在众奴仆拉扯的巨大挂满流苏和黑纱的撵架上,色孽使节泽卡赖亚瘫坐座椅中,享受着欢奴的侍奉。
他甚至尤不满足,胸口以下肢体,已然扭曲肿胀为大团原生质血肉,上面长满了贪慾感官,淌满整个撵架,或饕餮,或暴食,或痛饮,或欢愉。
无数欢奴,浸末其中,侍奉着主人。
“阿瑟斯——”
沉浸在无尽欢喜之中的泽卡赖亚,突然张开双眼。
——他的延伸,遭到了囚禁,乃至毁灭。
“竟然无法感化?有意思!有意思!如此虔诚的信仰,难怪拜伦主教力排众议也要将你豢养门下。”
“拜伦主教,你的运气真不好,又错过了我主拥抱!”
“你放心吧,我会再次……嗯?”
思绪徜徉的泽卡赖亚,瞳孔突然舒张,他惊愕发现,他的念头消失了。
在这弹指间,大脑一片空白!
“不好!”
泽卡赖亚心中一突,他想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