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以千面行走宇宙,每一面都是祂那不可名状力量的极端衍化。
其中,远古者的信使,仿佛是祂最好奇、最戏谑、最窥秘的一面。
传闻,祂的出现,将会带来无尽灾殃!
祂是一切巨大灾难、极端事件的前兆。
《格拉基启示录》曾言:
只有克苏鲁从拉莱耶中苏醒,格拉基冲破水晶之门,艾霍特的雏兽于日光中诞生……亚弗姆·扎挣脱终北亚拉克,佐斯·奥莫格从海洋深渊升起……
远古者的信使,才会显露出它不可名状的身躯。
好像奈亚拉托提普的好奇之眸!
那无可名状之存在,令萨满大祭司穆尔魂惊魄骇,邪经圣典中记载的资料,令他心智崩溃。
“毁灭、灾殃、虚无……”
“不不不……伟大的蟾之神·撒托古亚!尊贵的火焰君主·真实之人!救救沃米人吧!”
他举起双手,仰天悲呼!
那仰首惊鸿一瞥,便令他灵魂畏惧坍缩,灾殃恐惧犹如有漫天流光,在他理智之海荡漾起恐怖涟漪。
听着大祭司穆尔的亵渎之言,枢机主教霍勒斯全身僵硬,早已忘了维护真实之人的威严!
“吼吼——”
“呜——”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从部落外传来,众人循声望去看去,只见地平线骤然冒出越来越多的恶畜!
宛如黑色潮水,蜂拥而来。
哪怕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远古者的信使笼罩长空,也无法阻止它们追随旧神的脚步。
因为它们都是旧神诅咒下的孽畜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浑身鲜血的杜德,看着在冰堡间闪烁奔跑的恶畜,脸色呆滞,瞳孔颤抖。
这是沃米部落挣扎千年也不曾遇到的绝境!
这是远超部落极限的恐怖。
如果仅仅是生存之战,沃米人愿意血战半族之人,用血肉之躯击杀怪物,或者填饱它们的肚皮。
但眼前绝望,显然已经不是血肉可以填满。
连沃米人最强大的战士杜德都心智被夺,如此更别提其他沃米战士?
手中的施法材料,掌中的附魔武器,甚至连背后教堂中的妻子,都无法给予他们勇气。
那徜徉于空的存在,正播撒着宇宙间最极致的恐怖,污染他们仅有的理性。
他们面面相觑,试图从同伴眼中找到些许慰藉,但换来的只有更深沉的绝望。
真实大教堂中,趴在窗口,守在门前,死死攥着武器,谨防冲进来野兽的沃米妇人们,透过偌大窗户,看着覆盖天空的怪物,最后的反抗勇气近乎被夺。
这一刻,浮冰船主卡罗尔,更是浑身颤抖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早上醒来还一片祥和充满希望的部落,怎么会突然遭此横祸?
“主教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卡罗尔仰头看向霍勒斯,实际却是向神灵发问。
霍勒斯不答,他抬头眺望天际,更远处的雪原上掀起滚滚暴风雪,宛如滔天海浪,扑向沃米部落。
那是更远处的孽畜受到了旧神的污染!
霍勒斯灵性下意识落在刚刚修建完成、几乎耗尽沃米财力的真实大教堂上,心中有了答案。
——逃!带着沃米部落逃向天涯海角!
尽一切可能保存下沃米部落,这不仅仅是身为枢机主教的职责,也是为了他自己。
他不清楚真实之人为何不再回应他的祈祷?
但他知道,这样的存在,轻易是不会死亡的。
如果他临阵独逃,万一真实之人归来问责,他就麻烦了。
想到这,霍勒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从圣典中寻章摘句,寻找“逃跑的合理性”,稳住军心之时,一声凄厉惨叫打断了他的计划。
“所有人都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看到了结局,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凄厉的惨叫从大祭司穆尔身旁的一名红衣祭祀口中传来,他面孔扭曲,自挖双目,满脸鲜血,正疯癫大吼着。
在他周围散落着【梦之影像】的施法材料。
——很显然,发疯的红衣祭祀,占卜了未来,窥见了不可名状之恐怖,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严酷的生存环境,令沃米部落不存在学阀垄断。
魔法知识全部公开,能有多少水平,全看个人天赋和灵性。
因此看到这一幕的沃米人,勇气近乎彻底崩溃。
他们很清楚,梦之影像意味着什么?
“呜呜……”
抑制不住的抽泣声,从教堂内传来,承担生育之责的沃米妇人最先崩溃。
他们抱着孩子,绝望哭泣!
听着教堂内的哭泣中,霍勒斯心乱如麻。
他有心击杀那霍乱军心的红衣祭祀,但他知道一切都已经迟了,击杀只会引来更大的恐慌。
最重要的是,他也慌了。
【梦之影像】这个魔法他很清楚,要么施展不出,要么看见发狂,从来不会出现失误。
施术者需要考虑的,往往是怎么将预言从梦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