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清的郁闷不会如此,应该是比这个更为厉害,不过郁闷与世界无关,普通人的郁闷和世界有什么关系,毫无关系可言。 比如顾长青知道儿子在哪之后,也很郁闷。儿子给的钱不太敢动,虽然说这土地赔款,可是有消息到具体实施还有些日子。除开陈楚楚一天晴转多云的厉害,顾家也就那样,不过远房的顾家亲戚,倒是来过那么两次,左右都是些寒暄的废话。 “秋鸣也不回来,这日子怎么过哟,你倒是天天说和他没关系,养他那么多年了,你一句没关系就算了。我看你要走就早点走,一天就知道磋磨我。我上辈子欠你的,至于要我这么还……” 顾长青捂着脑袋,最近这几天土方子吃得不少,听陈楚楚说话就头疼,别人家病了都是想办法医治,自己病了偏偏这老婆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了算。 “你想滚就滚!忍你几十年了,我死了钱都不会给你!” 陈楚楚一听就憋回去了,话也不说就是脸阴沉得厉害。晦气话旁人还不敢直接说,也就是和陈楚楚一起打麻将的那几个说一下,入耳就算了,入了心那就见了鬼,偏偏还回家和顾长青念叨起来。 老胡倒是也听了这话,亲不亲的也就是听听之类的,但是老胡着急啊。当家的走了,自己算盘怕是不好走。自然就阴沉得厉害。这事偏偏还不好评价,其他的人家不是没看过,太有钱的也看不上自己家,规矩这东西是有了钱才有的,至于自己这样的破鼓,在人眼里没有规矩也是正常的事情。 自己琢磨琢磨,还是觉得自己该去走走路子,顾不上房间里面还没有散去的烟雾,关上门就走了。 自古演乾坤,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一个屋子的室友,也就是那个外卖员,带着顾秋鸣跑了半个下午带晚上,到家都1点多了,好多订单都超时了,都是顾秋鸣自己送上去的,他在楼下等着。算是让顾秋鸣多跑腿,多练一下。到了屋子一看总单量才20单出头,也就自己苦笑了。 其实他也没说全部的真话,基本都是一送一堆,都是一个地方的单子。基本不会错开各自分开个一两公里这种情况。一天七八十单还是可以保住,不想多跑也不至于只有20单这样的业绩,至少也会有个40单。不过算了,他也没有多纠结这事,反正是自己张的嘴。 男人姓何,和顾秋鸣说起娶媳妇的事情倒是没骗他,只不过欠10万块钱还不至于让他这般辛苦,一切都要归罪于他自己结婚这破事,说起来都是物质惹得祸。 “一帮狗专家!” 躺在床上咒骂两声,当做安慰。婚前为了满足女朋友那点虚荣心,各种找小贷款公司借钱,不是三亚旅游,就是出国风骚,总之是能想到的都去做了,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光是小额贷款公司的钱都得要还40个w,远比结婚钱要高得多。 谁说结婚这事彩礼高低才困难,无底洞的欲望才困难。张嘴就是想要,美名其曰:“我也不是想买,就是看看你愿不愿意为我付出。” 这类似作死的考验,都来自于“女性要精致,要考验对方。”这类网络论调在不断的兴起,国家是开始富裕了不假,又不是这帮女人富裕了,为了两句话就能折腾得死去活来的,都不知是图个什么。躺在床上脑袋里跑马,现在是越是看那些女的越是看不上眼,花枝招展背后不是某多多就是某贷款,张嘴就是铜臭,满身味道,都不知是什么牌子的劣质香水。 胡乱想的好处就是睡不着,睡不着就跑去阳台蹲着,已经是他的固定习惯之一。 顾秋鸣睡得挺香,一天到处提着外卖跑,看见牌子上禁止外卖员乘坐电梯的牌子就老实的跑楼梯,累的够呛,自然就睡得香甜。 男人喝了酒,面试好歹是黄了吧,大概。一天下来也没见会电话,酒醒了起来也没发现未接电话。想起来就后悔,不过也无意义,一个人趴在面试公司愣是睡到了下午,起来到处找人,才填了面试的单子,让回来等电话,说话的女的时不时还捂着鼻子就…… 阳台上有人,本来还想出来吹吹风,现在只好掉头回去,一模兜里没烟了,还是硬着头皮贴着脸上去: “兄弟有烟没,给根烟。” 何满自己在阳台沉思,听到有人说话,下意识就把烟递出去了,一根烟算不上什么。 “还没睡了?” “恩,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也是,陌生地方陌生人,难以安眠。” 说话还挺文气,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一眼。一个中年油头而已: “你是做什么,公关?” “没有,半个月没上班了,被人陷害丢了工作。” “恩,都不好混,我就跑跑外卖,好工作轮不到我们这种人。” “恩,拿着好工作的,都在说有志难申,反正我看也就那个样子,能有本事被看中的人,很少。都是关系……” “我们做事不就都讲关系嘛……” 两个男人的话没什么多重要的东西,左一句无事可做,右一句遇人不淑,从古到今也没有什么概念性的变化。 老胡没什么心思,事实也是为了顾长青的一条老命,陈楚楚是什么样的人,全村早就有了定论。别人家稀饭冷不冷的,也不会帮忙吹,先管好自己的肚子,说闲话之类的也是自己吃饱以后的事情。 这个锅到底还是让老袁背了,原因就是让他们都吃太饱。 出去一天没有回村里,就是去访那些个土医生,自己没几个钱不假,但是借几个亲戚的关系打听打听消息,确实是一点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