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落进肚子里。
林亦航眯眼,微微一笑:“怎么在哪儿都能碰上你?别告诉我咱俩这是偶遇?”
程淮景嘴角微钩,哂笑一声:“我可没那运气跟你偶遇。”
他视线望向被关住的门,直接了当:“叶离,她怎么样?没事吧?”
林亦航几步来到他跟前,双手插兜,一派悠闲自得的模样:“你怎么不进去亲自看看,再问问校医?”
程淮景没有立即回答,深邃眼眸看不出情绪,片刻后,对上长寸男生探究的目光,说:“女孩脸皮薄,再打扰不好,问你也一样。”
“呵......”林亦航仿佛发现新大陆,调笑道:“你这样子,还真是少见?”
两人并排靠着窗台面对校医室门站着,没等程淮景用眼神剜他,他侧头微微凑近一些,一副欠揍语气低声道:“不过......我好像也没有非得告诉你的理由。”
程淮景扭头瞪他,像是要用眼神在林亦航脸上烧个洞出来,他很少与他在这种事上对峙,此刻第一次难掩怒意,良好的教养迫使他忍耐克己,可若不是在校园在校医楼里,他拳头早上去了。
剑拔弩张之时,程淮景最先扭转两人幼稚对峙的局面,将目光移开,却使出最打击人的绝杀:“自己一屁股情债还理不清呢,惦记一个根本不可能属于你的人,是嫌自己命太长?”
林亦航眼神变了变,没反驳,又听程淮景说:“你躲了整整一年的青梅竹马都快追过来了,不介意我助她一臂之力吧。”
这回轮到林亦航眼神冒火,程淮景不再给他任何回怼的机会,面容冷峻,起身几步走向校医室,敲敲门,推门而入。
男生跟校医询问情况,大学校医对此习以为常,毫无保留告知,允许他留下守着。只是对于几分钟后又换了一个人表示奇怪,然再看女孩的漂亮模样,一切就好解释了。
点滴流速缓慢,叶离安静睡着,程淮景坐于床前,视线定格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似是看入了迷。
女孩狭长的睫毛如扇,在下眼皮处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鼻翼立体小巧,樱唇淡粉,脸颊也有了少许血色,一切还是印象中的模样。
叶离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父亲,有哥哥,有妈妈和奶奶,还有邻居小沫和舍友谢芸芸,以及莫名出现的程淮景姐弟。
不同于以往每一次噩梦,这次的梦境无比和谐,他被亲情友情包围,幸福感从所未有。
梦境最后,似乎还有类似爱情的关系产生,给叶离惊出一身冷汗,她猛得睁开眼睛,发现是梦,才长出了一口气。
窗外天色渐暗,校医室办工桌上的台灯开着,病床这边光线暗淡,叶离轻声坐起,左手手背贴着医用胶带,点滴打完了。
环视四周,视线落在挂钟上,她竟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多。
下腹已经不痛了,就是身体还有点软,叶离转身下床,穿鞋时视线突然被床头处的东西吸引住,是一张纸,和一支笔。
那支笔她记得,是开学报道那天她借给程淮景的说不用还的蓝色中性笔,再看纸上的几个字,字体遒劲有力,不失潦草。
“有借无还不是我作风,谢谢你的笔,很好用。”
叶离回想下午晕倒那会儿,不是林亦航送他来的吗?怎么又变成程淮景了。
她来到校医办公桌前,付了钱,脸皮薄得不知该怎么开口问出两个男生的事。
医生看她那样子和手里的笔,就猜到她要问什么,笑了声直接告诉她:“第一个男生把你送过来几分钟就走了,过了十来分钟吧,第二个男生来的,坐了挺长时间,刚走不大一会儿,还托我提醒你把笔拿上。”
走在校园里,叶离的思绪飘出了很远很远。
她说不上来此时内心是种什么心情,对梦境照进现实的惶恐,对不敢想象的感情没来由的小小雀跃,又赶紧被她扼杀在摇篮里,对彼此关系的隐瞒和忌惮。
总之,就是想爆发又不敢爆发,心里莫名憋得慌,整个人身心都被各种事情缠绕,双脚沉得厉害,连通往未来的路都快要走不动。
睡前,她才想起来,得跟林亦航道声谢。她想起那天男生给她的那张纸条,好在没扔,还在某本新书里夹着,叶离翻身下床找出来,输入号码发送添加申请,不过两秒钟,申请通过。
叶离编辑文字发送过去:今天下午,谢谢你。
林亦航回:客气,举手之劳。
没等叶离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不过你也太轻了,抱着都轻飘飘的,很多时候,身体不好别强撑。
叶离打字的手指顿住,突然不知该发些什么,只觉心中五味杂陈。
未从最亲的母亲和奶奶那里得到过亲情和关爱,此刻却被同学简单的一句话,戳到痛处,又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她最后又回复道:“好,谢谢。”便结束对话。
四天之后,校内训练结束,本届新生军训最后一天,以三十公里长途拉练给本届军训画上圆满句号。
过了生理期,叶离其他时间,身体素质还是不算差的,对于这次充满挑战性的拉练任务,她满怀期待。
学生军训拉练没有部队负重拉练那么严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