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二扭头一看，看见二毛子和二骡子手拉着手，也是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来，他俩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着什么，一副醉酒的状态。 苏老二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走路的速度慢了许多。 一会儿，二毛子和二骡子便来到了苏老二的身边，二毛子上前拉住他的左胳膊，二骡子拉住他的右胳膊，看样子是不想让他往前再走一步的意思。 二毛子干脆说：“苏老二”，他不喊哥了，直呼其名，并且前面还带着“苏”字。 他们两个人一定是生啥气了。 “你说俺俩不懂教育心理学，你光说实话就求嘞？俺俩不是没有当老师吗？你说俺俩犯罪，你没犯过罪”？ “我，我，我犯啥罪了”？苏老二结结巴巴地反问。 这时，二毛子看了看二骡子，意思好像是叫二骡子说话，果然，二骡子上前说道：“你咋没犯过罪，你也不比俺俩强多少，那一年你孩子把你的照片撕得粉碎扔到粪堆上，你说说是为了啥”？ 迷迷糊糊的，苏老二想起来了，那是那一年暑假的事情。 一天的中午吃饺子的时候，康素贞每人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当家丁端起碗的时候，苏老二上前把碗夺了过来，他瞪着家丁问道：“饺子香不香”？ 家丁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当时他正处在叛逆期，闭着嘴就是不回答。 家丁不回答，苏老二就不松手，就一直问“饺子香不香”。 可能是家丁在那个时候饿得慌了，在苏老二第七句“香不香”的时候，家丁说：“香”。 苏老二那个时候是“得理不饶人”，他说：“光知道吃着香，不知道好好学习，那不是‘打瓜皮’是啥······”？ 就在那个时候，苏老二讲了很多很多，讲学习的重要性，讲一个人付出和回报的关系，讲过去他和父亲艰辛，甚至爷爷年轻时候的事情。 当苏老二意识到自己累了的时候，才把那个碗放在了家丁的面前允许他开吃，那时，那碗饺子都已经成一个面疙瘩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打扫卫生的时候，苏老二发现屋子的地上有一片黑白参半的纸屑，但由于光线暗，他并没有在意，就扫起来送到了粪堆上。 上午办公，他的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什么东西需要弄明白，想来想去，直觉告诉他，早上倒到粪堆上的纸屑好像不是那样简单。 他立刻到那粪堆上把那纸屑捡起来一块一块的拼，还没有拼上一半，他就认出了，那些纸屑是他的一张四寸的黑白照片撕成的。 不用问，苏老二心里都清楚，这都是家丁作的怪，并且起因就是因为吃饺子前自己那番苦口婆心的教诲引起的。 后来，苏老二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孩子千错万错，不能因为他有错而剥夺她吃饭的权利和自由。 然而，这件事是咋传到了二毛子和二骡子的耳朵了呢？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时，苏老二还一直嘴硬。 “没那事？一定有的，是你做贼了心虚，是你只拿着手电筒照别人而不照自己······”，也不只是谁在和苏老二对质，论理。 ······ 就这样，三个人扭扭打打，哭哭闹闹，滚滚爬爬的，一会儿便来到了苏家屯东南面的“野鸡岭”上。 在“野鸡岭”半山腰的那一片“宅基”建筑的废墟上，三个人滚爬在那片绿油油的庄稼苗上好一阵的贱踏······。 当一个人“醉”了的时候，他是顾不得自己有多丑多恶的，那种丑恶姿态，有时令人作呕，有时让人胆寒，但那个“醉”的人还一直沉浸在那种“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之中。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的心里也许会产生些许的忏悔，但一切都成了事实，要想掩盖刚刚发生的丑态和恶行，已经不是人为可以做到的了。 就像此时此刻，苏老二，二毛子和二骡子那样语无伦次，骂骂咧咧，“天下老子第一”的嘴脸和肆意贱踏禾苗的行为。 苏老二认为，天下的“醉”有多种内函和表现形式，有“酒”至醉，有“自信”至醉，有“自卑”至醉，有“贪婪”至醉，有“吝啬”至醉，有“贫穷”至醉，有“政治”至的醉等等。 总之，在他看来，“醉”是一种贬意，是一种病态，是一种不清醒，是一种为所欲为，是一种愚蠢，是一种极端，“醉”态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丑态和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