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强硬,给台阶也不想下来。
他随心所欲惯了,坐上天子之位,更加没人能管得住他,脾气愈发大了。
他不想和容芊妤继续周旋下去,大口喘着粗气,被她气得无能为力,又坐回到原位,“今日你就非和朕不痛快事吗?”
刚才用力打的那一下,容芊妤的妆花了,发髻也松散了,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一面。
就算当时用侍寝羞辱她,也不见她这么孱弱过。
但她依旧是那一句话,听得让符桦心烦,“臣妾身为中宫有规劝之责。”
符桦被她搞得焦头烂额,心烦得很,看着她跪在眼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几句烦,可不给她给结果,她还会继续纠缠下去。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香炉中的烟盘旋着。
“那就这样如何,如今也入冬了,等到初雪那日,你脱冠素衣三步一叩跪遍六宫,朕就答应你不增税。”
他玩味地看着她,想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眼中全是讥讽。
容芊妤闻言不语,“……”只是平静如常地看着他。
符桦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办法羞辱她,现在又让她在全宫面前难堪。
三步一叩跪遍六宫,她突然迟疑了。
自己本就身体不好,只是劝谏,何必为此丢了半条命呢。
符桦见她犹豫,又好心给了她台阶,“反正里初雪的日子还有时间,你可以随时反悔朕不会追究。”
不过只要她不去,赋税照加更没得商量。
容芊妤压低身子朝他先拜了拜,“陛下可否下诏盖印,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好!”符桦也很是爽快答应了她。
突然屋外传来笨重的脚步声,崔如眉像是知道了消息,盛装艳抹,扶着肚子进来了。
正好看见容芊妤松了发髻,领口褶皱,像是衣服宁死不屈又誓死不从的样子。
她先给符桦请安,谄媚地叫了声陛下,“陛下!”
又绕了好大一圈,转身看向地上的容芊妤,“呦,皇后娘娘也在啊,娘娘千岁!”
容芊妤不曾看她也知道她那副恶心的嘴脸。
“你怎么来了?”符桦牵过崔如眉的手,把人拥着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崔如眉把手放在肚子上,眼睛却看着容芊妤,“臣妾腹中的孩子折腾得厉害,想见父亲。”
两人就在她面前腻歪起来,“去你宫里!”
他搂着崔如眉往门外走,突然又停了下来,说道:“此事可不是你一时之气就这么简单的,你身体不好,还是好好珍重吧。”
待人走后,容芊妤才从地上站起来,整条腿已经麻了,她整理好仪容才出门去找容盼。
她一直撑着身为皇后的体面,许多事情也不愿和她说,容盼也就权当不知。
“陛下怎么说?”容盼问。
她无奈道:“他要羞辱我有千百种办法,偏偏要用最让我难堪的……”
容盼见她状态不好,就算不知道情况,也能想到刚刚屋内的情形,安问道:“娘娘也尽力了,何必这么拼命,您身体本就不好,现在这么冷,您受不了的。”
可容芊妤也是不愿轻易服输的人,两人好多次都是因为谁也不让,才致最后逐渐不睦的。
“他既然已经答应了,想来应该不会反悔,大不了就是死,大家都清净。”
“要不要放出些风声,此事或许还有和缓的余地。”
“算了。”她目光暗淡,满眼疲惫。
“有两件事禀报娘娘,薛掌印把东西送来了。”
容芊妤颔首,“知道了。”
“另一件,母国来信,说容若妤年后就会来和亲,陛下的意思是给她妃位。”
这件事确实是件大事,最近事多把此事给忘了,她那妹妹就要来了,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她们在容国的时候关系便差,好不容易离开了容国,现在居然还要日日见面。
只是容若妤是继后何菀柔的掌上明珠,为何会把她也送来大周,只怕又什么计策要于自己不利。
可眼下也实在分身乏术。
“我都无暇顾及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两人一起走回凤仪宫,甬道阴冷,北风呼啸,这时候已经有些冷了,不知若是素衣站在这冷风中会怎样。
一名小宫女从后面跑过来,揽住了容芊妤的去路,“参见皇后娘娘!”
容盼看出了这是符陶身边的下人,“你是长公主身边的宫女?何事?”
小宫女十分焦急,“殿下,殿下想见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