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程池和她打的包票,翌日一早,刘若民就让保镖把林夜桥带了出来。
程池本人正在管理局大门外等着林夜桥,因此并没有出现,林夜桥被一路带出了红楼。
按理来说,刘若民会把她带到曾经和一群人面对面‘选秀’的现场,林夜桥走了一段,才发觉不对劲,这路,明显是通向黑楼的,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刘若民见她几乎要停下,转头看她:“时雨,怎么不走了,嗯?”
“局长……”林夜桥勉强挤出来一个笑,“这是要去哪里啊。”
“当然是去你想去的地方。”刘若民道,“时雨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
林夜桥被他的语气搞得浑身发麻:“我,我哪有想去哪里。”
“我在红楼呆的好好的不是吗。”
“是吗?”
刘若民继续往前走,林夜桥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眼看着黑楼旁边的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近,林夜桥的探测仪已经看到了程池。
但是车呢?
林夜桥第一反应,是自己又被程池背刺了,但转瞬间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程池不想帮她,现在就不会出现在大门外。
刘若民在距离大门几百米的地方挺住,右手毫无预兆的抬起挥了挥,林夜桥敏锐的听到来自右后方的掌风,灵敏的向左躲去。
她反手抓住保镖袭击未果的右手,向后一惯,右腿伸出,手扶住保镖的腰,便使对方在自己的肩膀上转了半个圈,随后被狠狠摔到地上。
“许久不见,林将军的技术不逊于当年。”刘若民冰冷无甚温度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林夜桥动作一顿。
保镖几乎是瞬间弹起身,不顾被林夜桥摔出来的伤,又一次朝林夜桥扑过来。
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林夜桥索性不再顾忌,抬腿一脚踹向男人腹部,十成十的力道让男人可以说是弹射起步,飞出去三米远。
林夜桥转过身,看着面色如土的刘若民:“好久不见,刘,局,长。”
她听见后面,十几个保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仍不紧不慢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刘若民上下打量她,“大将军真是好一手易容术,把我都给骗过去了,那个你带过来的小孩……也是你的人吧。”
林夜桥低头,迅速截住后方朝她伸过来的手,一记手刀砍在对方手腕上,保镖拿着的枪瞬间脱力,被林夜桥反手抓住。她向后一转,一个扫堂腿绊倒离她最近的男人,动作利落的绕到刘若民后面。
趁着对方甚至没发现自己的动向,枪口就抵在了刘若民的太阳穴上。
她的吐息很轻,落在刘若民耳畔,宛如催命的丧钟:“瞧见没有?我不止易容是个好手,派这么些个歪瓜裂枣来挑战我,你是对我不自信……还是对成江基地不自信。”
刘若民打着哈哈笑起来:“将军好大的气,我不过请您去喝杯茶而已,何苦动粗呢。快,把这东西放下去,多伤和气……”
话未说完,林夜桥便冷声打断他:“喝茶?谁知道是不是断头茶呢。”
她带着刘若民一步步后退,距离大门越来越近……
远处却传来无数脚步声。
林夜桥分神望去,手中控制着刘若民的力气更大了。
是一群保镖。
“草。”
林夜桥骂了一句,手中的枪上了膛:“你特么什么时候找的援军。”
刘若民笑的欠揍:“通知这种事,不是动动手指头就可以了吗。”
林夜桥这才注意到刘若民身侧,和程池那如出一辙的按钮。
“卑鄙。”
“谁卑鄙啊。”刘若民申辩,“现在握着我小命的可是你啊林将军。”
林夜桥没理他,加快了后退的步伐。
那群保镖越走越近,好像丝毫不顾及林夜桥手中的刘若民,她正思考着平安到达门口的对策,却发现刘若民的身子也在微不可查的颤抖。
这抖动触碰到了林夜桥敏锐的神经。
“你抖什么。”她问。
刘若民强装镇定,不说话。
“我问你抖什么!”枪口抵在太阳穴,好像按出了一个印子。
“他们也不在乎你是生是死,对不对。”看着刘若民越来越明显的不安,林夜桥便确定了。
她找错方向了,刘若民不是罪魁祸首,他或许只是幕后黑手的一颗棋。
还是微不足道的那一个。
“林夜桥——”
没等懊恼蔓延全身,夏暮时独具一格的声线冲进她乱成一团的脑海。
林夜桥寻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了她那几日不见,越发黑的搭档。
夏暮时骑着拉晶石的电动三轮,拧紧油门朝她驶过来。
后来林夜桥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些好笑。电动三轮配上夏暮时那沧桑又英俊的脸,有一种出格却意外帅气的感觉。
风把他长的稍长的头发吹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紧绷的气氛因为他的打搅倒使人放松了几分。
他把车斗的门打开,示意林夜桥上来:“快走!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这时候想把刘若民带进去,于林夜桥的力气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