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这样的转折实在太过突然,五条悟在你对着他举起匕首时,视线甚至都一直追随着你手中由他赠予你的这把凶器,漆黑镜片后的苍天之瞳中泛着冷然的光。
你的眼睛自然捕捉不到这诸多细节,身处一片迷蒙之中的被操控的感觉实在不怎么美妙。你不知五条悟为何会对你如此放心,甚至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都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他拥有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你却是一千个一万个做不到,于是你顶着这股连头皮几乎都要被撕扯掉的痛感,硬生生地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力,用那只尚且完好的手紧紧捏住自己持刀的手腕,使其颤抖着悬停在空中。
“唔,很不错嘛。”
对你无比放心的五条君笑开来,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你的肩膀。
他这一拍的成效颇为立竿见影,他能够透过你眼前的白绢,观察到你无神双眸中四散飞离的紫黑色的咒力残秽,你高举着的双臂也立刻软了下来,整个人脱力似的向他倒去,被他稳稳地单手扣在怀中。
倒也不是多么厉害的术式,不如说是颇为蹩脚的障眼法。
所以之前观测到的那个大家伙到哪里去了呢?
“抱歉,刚刚完全是不由自主……”
“已经很厉害啦。明明有着一副一看就知道诅咒抗性不会太高的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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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在夸你还是损你,便聪明地不再继续纠结,而是将匕首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腰间,以防拿着它再度做出伤害五条悟的事来。同时你也接受了自己被五条悟保护着的事实。
你还不傻,尽管知道自己或许有着些许潜在的能力,但在当下的时机失败的话,一定会牵连同行的五条君,最强也会害怕只会制造麻烦的牵绊,你老老实实地在他身上做个挂件说不定还正合他心意。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颠簸,介意的话要和我说——虽然说了也没有用!”
果不其然,他这样开了口,同时他以一个十分考验核心力量的姿势将你猛地抱起,一个蹬腿就从原地跳开——方才你们站立的位置已然因咒灵的攻击而留下了几个直径不等、但最小也有成年男性拳头大小的孔洞,若是没有避开的话,实在是不敢想象现在的你们两个会变成何种样子。
只是……
好灵活!人竟然可以一下子就跳开这么远的?
偏生你的关注点全然跑偏,尽管双脚此时此刻正悬空离地,导致你自己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着力点,只好无奈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五条悟身上,像是只紧紧环抱住自己所栖的桉树的树袋熊。
刚刚试图操控你的咒灵虽没有与人言语的能力,可这不代表它不是个聪明的。它见自己没办法利用你对五条悟造成伤害,无比好拿捏的你还被后者保护得死死的,便迅速向后退去,急急避开一记顺发的苍后便失去了踪影。
只是在你们两个的视线中,有几抹荧蓝色的光芒正逐渐远离它们各自的坐标点,即将就此交汇于一处。
难道说它还有同伴可以求助?
你揪紧了五条悟胸前的衣领,直将挺括的制服面料揉出无数个千奇百怪的褶,才在dk无奈的目光之下微微放松力道,转而环住他的脖颈。随着你在客观因素与他的默许下骤然亲昵起来的动作,雪色的发丝两相纠缠在一起,若是五条悟的再长上一些,简直都要彼此区分不清。
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你和五条悟早就知道咒灵不会仅有一只,你们今晚的任务便是将这些咒灵全部一网打尽。
只是最强身边带着你这样一个小拖油瓶终究不会太好过,用鼻子想你也知道,你们今晚必定会有一场苦战。
“如果应付不来的话,把我丢下也是可以的。”
这话你在心中纠结了足有一刻钟才说出口,只是在话音轻飘飘落下的后一秒你便后悔起来。而在迎上五条悟目光的同时,你脸颊一痛,面上唯一一处丰盈些的软肉很明显是被不留情面地掐住了。
“就算是真的在这里遭遇不测,也绝对不会把你丢下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毫无疑问,在现下的情况下你最可以相信的人便只有五条悟,可连你自己都说出了这样的话,便是轻视了这份本应显得理所应当的信任。
最强气恼的点客观来讲很好懂,你迟钝的脑回路却没有使得你的小脑瓜转到该转的位置上,毕竟你之所以那样说,正是因为好好地将五条悟当成了最强来看待,方才不过是出于担忧,才会如此作想。故而你们两个各自抱着不被对方所理解的心绪,默契地谁都不开口了。
这个夜晚因着宛如被诅咒般的此地的咒灵密度过高而分外漫长,直到你模糊的视野内再也不见任何咒灵的踪影,你才敢低低地伏在五条悟耳边,询问他现下的时间。
尽管六眼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咒力的损耗,但一直都未曾停止攻击的五条悟仍消耗了不少精力。他在确认周遭的环境的确恢复了难得的风平浪静后,这才安下心来俯身将你放下,翻看自己一直揣在口袋内的翻盖手机。
“快十二点了,”他冷静地答:“怎么才过去一个小时?我总觉得要天亮了似的。”
你迟疑着放开他的衣领,在彻底站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