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你的无限首当其冲拒绝的当事人,乙骨忧太仿佛成了那摸不着头脑的和尚。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即使他已经在高专就读了超过半年之久,很多术师还是会在见到他时,因为里香而对他格外忌惮。
可眼前与他的恩师容貌极为相似的漂亮女孩,同那些术师一般明显地对他和里香流露出了戒备与敌意,要说不感到尴尬和无奈,的确也是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面露难色,企图打圆场的熊猫率先为嘴笨的同期解释起来:“这是乙骨忧太,也是悟的学生,他虽然被诅咒了,但现在也是厉害的咒术师,不要紧张嘛。”
你微一点头。这倒是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来,乙骨身上有着特殊的术式,咒力量亦与悟不相上下,是如假包换的咒术师没有错。只是你难免为他为什么能够留在这里而感到好奇,若是在你的时代,按照你们家老头子们胆小的性格,早就将这种受诅者判处秘密死刑了。
所以是悟留下他的吗?
你还是没有撤回无限,它固执地张开着,形成一层无形且坚韧的保护。
你倒也不是不相信熊猫所说的话,可比起他人所能看到的平静的表象,你的六眼能够更加直观地察觉到,寄宿在乙骨戒指中的巨大咒灵正浮现在他背后的异空间中,发出令你的心脏都跟着一同震颤的、嘶哑的尖叫——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位乙骨君真的能控制得住它吗?
你兀自沉默着不回话,气氛难免僵持而冷凝。直到五条悟自刚刚背靠的大树前走出,才扰乱了这一潭死水般的窘境。
“在说什么呢?”
他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刚刚还在嬉闹的猫咪们见五条悟前来,立即凑了过去,体型稍大的一只径直去寻五条悟,显然和他十分熟络的样子;另一只则是退而求其次,在你脚边躺下了,小脑袋依恋地蹭着你的脚踝。
被猫咪这种难得热情的小动物主动触碰的感觉太过美妙,你情不自禁解开了无限,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所做出的最大程度上的肢体动作也不过是伸手按住发烫的眼眶。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先说话,最终还是你如此回答:“悟的学生们都很特别。”并再度后退两步,向面前的四人微微鞠了一躬。
“我很少离开五条家,平日里未曾见过生人,言语之间难免有冒犯之处,望大家能够包涵。”
既然五条悟在的话,就证明他足有控制好一切使其不至于节外生枝的能力。你当然可以为他的决定而感到好奇,但也不能忘记自己可还是个初来乍到的“不速之客”,没人会喜欢不礼貌的客人的。
对着这般有诚意且礼数周全的你,在场众人谁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况且在他们眼中,你也只是戒备心强了一些,这实属正常,于是大家纷纷摆手,以此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倒是你,现在还好吗?”真希率先表达了对你的关心:“第一次见到乙骨和里香,被吓到太正常了。”
熊猫亦跟腔道:“不如说比起刚入学的时候,现在这家伙已经好很多了。”
它将视线转向乙骨,这位一直被高频率提及的当事人立即将头埋得更低了些,散乱的刘海下是格外腼腆的笑容。他没有制止两位同期接下来愈发犀利的吐槽,显然也是心知他的劝阻就好比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无用功。
“当初明明是悟什么都不告诉的错,对着这样一个传闻中凶狠的家伙,谁还会有好心情和好脸色啊?”
“提前都说清楚的话,也不至于一见面就提心吊胆的,还被打了呢。”
“不正经教师昨晚还吵吵闹闹的让人睡不好觉,一大早上还要被他叫醒帮他的忙,下次有事能不能提前说啊!”
“要提前说!家里明明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却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正兴致盎然地在一旁围观他们吐槽的你,才发现话题已经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一脸茫然地歪了歪头。你一时还无法自然地加入如此轻松的日常对话,只听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答:“你们也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啊,再说我家里人可多了,你们不是知道的吗?今天就把这个最特别的给你们带来看看啦。”
最特别的一个吗——
即使五条悟有很大的可能只是在信口胡诌,你却也安然接受了他的形容,甚至都不顾脚下正打着滚的猫咪,有些小得意地往他跟前凑了凑。
在你的心中有一本特别的人类观察记录,刚刚的谈话经由六眼分析,被你专注又认真地在上面记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页。你发现要想活络尴尬的气氛其实也很简单,达成它的条件便是让五条悟也参与其中,前代六眼在对待自己的学生们时丝毫没有架子,要不然大家怎么都直呼他的名字、对他露出明显信赖和放松的神情呢。
一阵笑闹过后,他又催促着你们互相做起了自我介绍,你依然选择对自己的名字闭口不谈,好在大家都很聪明,一概选择略过了这个疑点。
真希虽不知你的具体身份,但对你的情况已经猜测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该问的她绝不会多问半个字;
狗卷一开始就发现了你的无限,现在依然在瞳孔地震中,全程除了被熊猫介绍名字之外都没再开过口;
至于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