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桑在机场认出严修律的那一刻,就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严修律下意识的想摔开这不认识的女孩,却发现是厉砚桑。
“桑桑我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们分手吗”口气生硬,厉砚桑觉得面前的人倒是有些陌生了。
“好聚好散桑桑 我的青梅竹马林佩”严修律向厉砚桑郑重的介绍身旁干净清澈的少女。厉砚桑哑声,看了看少女如月般美好的脸庞。
手松开的那一刻,严修律也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开心的说“砚桑或许我们不会再见了抱一个吧”
厉砚桑依旧像从前一样,像一只小猫缩在严修律的怀里,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想来是低血糖了。
砚台收到消息来接妹妹回家的时候,还从林佩手里接过了严修律写给厉家人的信。
林佩知道,严修律要去当兵了。
六年,厉砚桑花了六年,才成了华清大学医学系有名的教授。
这也成了她避之不及的伤口。
急诊室。
房东是个热心肠的老太太,刚好赶上去收租金,就发现简清倒在了地上,就将昏迷的小姑娘送来了医院。
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简清又活了下来。
如果说爱一个人始终需要承担责任和代价,那么抑郁症,就是简清藏在心里的代价。
确诊抑郁症的那一年,她其实偷偷回来见过晏南知。
那一年晏南知医学上的学术研究得奖,透过新闻再次看见这张熟悉的脸,简清人头脑一热就去了大会。
拥挤的人群,如蜂群般的媒体,将他们的摄像机和闪光灯对准了这位年少有为的医生。
阿晏,飞得越远越好。
候鸟高飞,又一年冬来临。今年已经是晏南知独自经历的第六个凛冬。
昏睡之后醒过来,简清觉得脑袋有点重,护士给她一边输液一边呢喃道“这么年轻就进医院洗胃小姑娘你命也是真大”
一睁眼天都亮了,简清输完液急急忙忙的赶去上班,第一天就被对接领导骂了一顿。
她面上毫无情绪,只是淡淡的坐着,敲打着手上的键盘。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简清一出公司门就和同事的咖啡来了个亲密接触。
素白的衬衫顿时染上一大片棕色的污渍,简清什么也没说,莞尔一笑。
在商场买了一件新的衣服穿上,简清还没来得及调整心情,就被手机的电话铃声搅乱了思绪。
是她的爸爸。
那一头传来谩骂的声音,简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把电话挂掉。
走到十字路口,简清几乎是和晏南知擦肩而过,简清的手机被撞到地上,那一年的合照顺着口袋就滑了出来,简清没有发现。
但晏南知发现了。
等到他试图去找寻照片的主人,简清却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
人来人往,全世界都在相爱,所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逢。
熬夜加班做方案的时候,手机响起清脆的消息提示音,是一条不知名的短信。
“小姐姐今天在街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和你很像我想你应该是照片的主人吧”
简清这才反应过来,查看照片确实不在了。
急切的回复“是的是我的这张照片对我来说很重要 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呢”
未知号码沉默了半晌,回了一条“小姐姐明天到思云街的小咖啡厅靠窗的位置来找我吧我想你应该知道”
思云街,小咖啡厅,他曾经最喜欢的地方。
简清还是没有犹豫答应了。
第二天。
简清披着长发,走到靠窗的位置,却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他的手上,却戴着一根皮筋。
晏南知在简清走后,从晏教授那里得知,当年是因为晏教授给她母亲手术的时候,用了简清母亲过敏的药源,才会意外导致她母亲衰竭而亡。
他一直想要找回简清,就是想要亲口告诉她所有的事情,替自己的父亲求得简清的原谅,自私的求她。
“好久不见 阿清”
简清只说了一句话“晏南知把照片还给我”
晏南知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拿出来,记忆千丝万缕的回到那一年。晏南知考上了华清,也是在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当年做过对不起简清母亲的事。
如果她的母亲还活着,她的弟弟或许根本不会死,她也可以一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