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黑的早,别墅外地灯尽数亮了起来。
桑棉站在别墅前的树灯下,静静地听和平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同意跟司烬结婚,但是既然选择了,以后你和司烬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今天我来当恶人。”
和平说着深呼吸:“介意我抽根烟吗?阿烬不准我们在你面前抽烟。”
桑棉点头。
和平点了一根烟,眯眼抽了一口,继续说道:“阿烬母亲是被他爸和继母逼疯的,很严重的抑郁症,最后无法控制自己自杀了。
鹿姨走之前舍不得阿烬,想带他一起走,就将大量的安眠药放到了他的牛奶里,万幸的是阿烬很讨厌喝牛奶,喝的不多,最后抢救了回来。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阿烬从此性情大变,司鹿两家也反目成仇。
老爷子无法跟司修明抢阿烬的抚养权,只能想办法将阿烬养在身边。
所以阿烬从小心思深,性格偏执,那年你见到的司烬已经成年,已经能很好地伪装自己,他恨司修明和方静宜。我不管你跟方静宜之间有什么关系,既然你选择了司烬,以后你只能跟那边断的干干净净。
他喜欢你,如果你背叛他,我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那人,心思深,善于伪装,疯起来很可怕。”
和平说的平淡,桑棉听的心惊肉跳,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可怜,但是司烬生在豪门世家,却比她更可怜,父亲逼疯母亲,母亲想带他一起死,他还能健康正常地长大,实属不易。难怪鹿家老爷子对他护的就跟眼珠子一样。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桑棉嗓音干哑,想到自己当年在两人最情浓的时候,说她是方静宜的人,对他是怎样的伤害。
和平低低一笑:“因为不想你可怜他,而且都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鹿家都不提了,他自然也不想揭自己的伤疤。只是阿烬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司家和解。
桑棉,男人可以轻易地恋爱,但是不会草率地结婚,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带来的影响太大,所以别辜负他,就算是骗他,也记得要骗他一辈子。
他那人,记仇,不好哄,别惹他。”
和平说完,垂眼静静地抽烟。等这根烟抽完,估计司烬跟盛时也该回来了,留给他跟桑棉说话的时间不多。
不过今天的谈话非常有必要,司烬是当局者迷,他观察了桑棉很久,也认真盘了盘她和司烬的事情,大体能得出,桑棉这人,外表柔善可欺,其实外柔内刚,一身傲骨,不媚权贵,也没人能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阿烬这样步步为营,算计她结婚,她未必就是屈服,应该也是有几分真情,顺水推舟。
司烬的心结很难解开,他只能从桑棉这边入手,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先软下来,这样日子才过的下去。他可不想天天来当和事老,给司烬调解家庭问题。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桑棉嗓音干哑,有些不敢置信,是因为喜欢她才跟她结婚吗?
什么随便找个熟人结婚都是谎话连篇。找人结婚还不容易吗?何必非得是她。就算他说是为了彼此折磨,可她想了想这段时间以来,司烬除了对她冷漠,并没有做任何报复她的事情。
和平点头,看着已经快燃尽的烟头,说道:“阿烬掌心有道疤,旧伤叠新伤,如果有一天他肯告诉你这道疤的缘由,那就代表他已经对你放下戒心了。
桑棉,说实话,我不希望兄弟的婚姻是一地的玻璃渣。如果你不爱他,就别嫁给他,嫁了他,就要伪装你爱他,否则,以他如今的手段,足以让人生死不能。”
和平说完,掐了烟,冲着桑棉微微一笑,字里行间恩威并施,带着几分的威胁和可怜。她被阿烬看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就如同一个坐在宝藏上的人,是挖到宝藏还是失足掉下万丈悬崖,全靠她自己选择。
桑棉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同情、不喜以及接纳,沉默间,就听见盛时欢快的声音传来:“哥,这酒我就让林叔帮我装起来,带走了嗷。司哥,下次你再想处理一些不要的酒啊、古董呀,别客气,尽管扔给我。
我全都要,嘿嘿。”
“滚犊子,你捡破烂的?”
司烬从酒窖里出来,见桑棉和和平站在树灯下,似是在说着话,顿时眼眸一眯,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出来抽根烟,顺便等你们。”和平说着进了屋,问着盛时,“什么好东西,有我的份吗?”
“那必须没有,这可是我从司哥酒窖翻出来的好东西,你都不知道他那酒窖里藏了多少好酒,还是小棉花幸福,以后随便喝。”
司烬淡淡说道:“她不能喝酒,一喝醉就闹人,麻烦。”
还冲着他笑,闹心的很。
桑棉一脸无辜,胡说,她从不耍酒疯。
谈话戛然而止,林叔那边上了晚饭,晚上司烬开了一瓶酒,三人分掉了,桑棉只尝到了一小口,不过明天上班,她也不能喝酒,免得晚起迟到。
从司烬这边去科研站,开车要一个小时,万幸的是她一向早起,不至于手忙脚乱,只是终究不如住宿舍方便。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