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烬来接她,桑棉属实没有想到,怕他狗嘴吐不出象牙,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飞快地朝着高钰说道:“高教授,今天您也忙了一天了,不用再招呼我,我就先回去了。”
高钰本来还想跟她吃饭,联络一下感情,见状笑道:“好,那我们下次在一起吃饭,桑棉,欢迎常回来看看。”
高钰欲言又止,最好是能来留在京大当教授,只是她寻思着,这小姑娘有自己清晰的未来规划,旁人苦读出来是为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桑棉可能是有更崇高的理想。
况且她男朋友还是北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子弟,也不差钱不差社会地位,顿时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来,有些感慨地看着她随着司烬上了酷炫的库里南。
桑棉一上车,就松了一口气,觉得高教授过于热情了点。
她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热水,润了润干哑的嗓子,见司烬黑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顿时愣了一下:“你看着我做什么?”
奇奇怪怪的。
司烬嗤笑了一声,见她都敢反问自己,看来是要跟她结婚这件事情,给了她胆量,可见女人不能宠,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底牌,不然不得蹬鼻子上脸?
他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吩咐道:“去鹿宅。”
常秘书见他推了集团的重要会议,听了一上午的天书,等到现在连午饭都没吃,不仅没有动怒,心情好像还挺好?顿时对桑棉有些刮目相看。
看来小司总是心甘情愿进入婚姻的坟墓,而且带她去鹿宅,这是过了明路,得到了鹿家老爷子的认可了。
“去鹿宅?”桑棉惊了一下,她上午讲座持续了四个小时,现在又累又饿,只想吃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好好休息一下,根本没有精力去看他外公以及鹿宅里有可能出现的一连串高门亲戚。
司烬见她恹恹的小表情,知道她不乐意,从后座取来薄毯,盖在她身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现在还能在车上睡一觉,补充一下精力。”
桑棉知道他的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而且特别狗,如今她在两人的相处中已经落尽下风,要是再放低姿态,以后就要被他欺负到死了,顿时也不吭声,闭眼就睡。
车内暖气熏的人昏昏欲睡,夹杂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冷冽的木香,桑棉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沉入了梦乡。
司烬见她睡的菱唇微张,乖巧如小白兔,唇角忍不住上扬,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小脸,将她挪到自己腿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给老爷子发了一条信息。
“桑棉讲座结束了,还没吃饭,外公,我们晚点到,你让惠嫂炖点清淡滋补的参汤。”
鹿宅这边,老爷子收到信息,冷哼了一声,早就让人安排好了,一屋子人都没吃午饭,就等他们两呢。
臭小子惯会心疼人的。也好,就怕他性格走偏,不懂得包容和爱。
“让大家先吃饭,阿烬要晚点到,对了,把我那套和田白玉茶具取出来。”
郑秘书微惊,让惠嫂去取那套茶具,看来老爷子对未来的外孙媳妇还是很看重的。
在外间门饿了一个小时的鹿家旁系子弟们听说可以开饭了,顿时欢喜的痛哭流涕,总算可以吃饭了,该死的司烬,每次都是他出幺蛾子,连带一大家子等他。
幸好这种大聚会不常有,两三年才轮上一回,不然不得回回饿瘦五斤?
“听说司烬这次带女朋友回来,所以老爷子心里高兴,这才把我们都喊了过来。”
“真的假的,那我不得同情未来的嫂子,圈内人?圈内已经没有敢嫁司烬的吧。”
司烬就差把老爷子的战友都得罪光了。
“比真金还真,我偷听我爸妈谈话才知道的,对方是个搞学术的,家境一般,别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咱说话小心点就是了,司烬那狗脾气,真惹不起。”
“阿弥陀佛,司哥可算是有人管了,以后咱告状也有去处了。”
“你做梦呢,你告他的状,你问老爷子理不理你,我估计新嫂子肯定是柔弱乖巧的那种,没戏。”
众人垂头丧气,不过很快午饭就上桌了,大家又欢欢喜喜地开始干饭。
老爷子年纪大了,喜静,平时不爱热闹也不讲究排场,连带着他们这些七拐八绕的亲戚都跟着克制,不常来打扰,免得被说沾了鹿家的权势,享受特权。
天知道鹿家家规多严,就连司烬也是自己故意作的坏名声,最多上学时考个0分,打个架,黄赌毒半点不沾,其他出格的事情更没有,就是脾气坏,摊上这么个家世,就传成了北城恶霸。
年轻小辈们在外间门吃饭,然后就见郑秘书带着惠嫂等人忙进忙出,连庭院里的茶花都挪了好几个地方了,顿时齐齐翻了个白眼,觉得有些夸张,但是想到来的是司烬,又觉得理所应当这样郑重。
等吃完饭,大家就坐着嗑瓜子喝茶,无聊地刷手机聊天,然后就听说司烬到了。
众人连忙起身,出去迎接,远远就看见司烬那辆低调奢华的库里南停在鹿宅前的那棵百年三角梅树下,胭脂红的三角梅落了一地,驱散了冬季的寒冷,唯美浪漫,听说是鹿奶奶在世的时候移植种的,树龄101岁。
他们每次来鹿宅,都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