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路灯将重合的影子拉的极长。
司烬伸手将她的围巾裹的更严实一点,声音低沉:“那天我在书房换药,你都看见了吧?”
桑棉呆滞,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提起那天的事情,想到无意撞见他撩起毛衣换药,年轻男子肌肉线条流畅,性感漂亮,带着无法言语的诱惑力,顿时脸颊微热,哑口无言。
司烬长眸深邃,慢条斯理地勾唇:“既然看到了,那就要负责,懂?”
桑棉愣住,就见他已经转身去跟盛时一起烤羊肉。
“桑棉,你帮我把后备箱的地垫拿出来铺上,还有软坐垫,小冰箱里有啤酒和水果,你都拿出来……司哥,你会不会烤羊肉串?你去烤生蚝吧……”
桑棉看向后备箱,悍马车型大,空间足,后备箱里塞的满满当当,车里还塞了一个冷暖箱,里面是烤的热热的奶茶和咖啡。
她将地垫拿出来铺在空地上,简单收拾出一个干净整洁的野餐地盘,就见烧烤炉那边已经开始冒出烧烤的香气。
没一会儿盛时端上一大盘现烤的海鲜、羊肉串和蔬菜,开了啤酒,兴奋地叫道:“兄弟们,辞旧迎新,走一个?”
桑棉也被他感染了,被冷风吹的脑袋晕晕的,笑弯弯地拿起一罐啤酒,还没打开就被司烬拿走,换了一瓶烤的热热的奶茶。
“啤酒冷的,你喝热的。”
司烬眼眸漆黑,勾着懒洋洋的笑容,完全不似平时冷漠。
桑棉看着他眼下勾人的泪痣,垂眼喝着热奶茶。
盛时笑道:“干杯,那就祝我们所有人新的一年都心想事成吧~”
司烬看向桑棉,桑棉看向神秘遥远的星空。
天寒地冻的除夕之夜,三人在四面漏风的旷野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看着春晚,欢度春节。
年少轻狂的时候,做事都透着一股傻气和一往无前的孤勇。想见谁就去见,想爱什么人就去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多年以后,桑棉总是在想,时光雕刻着他们,将一个个张扬肆意的少年人雕刻成了没有爱恨的芸芸众生。
回到家的时候,电视还开着,姥姥已经睡着。
她轻手轻脚地去洗漱,爬上床,手机震动起来。
司烬:“桑棉,新年快乐。”
他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开车回南城的照片,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有力,充满力量。
桑棉看了许久,回他:“新年快乐。”
*
开车回到南城,已经是凌晨以后,南城老宅的复古小洋楼前,路灯晕黄,长街寂静,司烬下车,靠着车门,然后给桑棉发了信息:“到了。”
对方没有回。
“是阿烬回来了吗?怎么这么晚?”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哦。”他回了一声,没有急着进门,抽完一根烟,确定桑棉不回复他了,这才喊醒盛时,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