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昨天的血是咸的，带有很浓的血腥气。可那次的血，是甜的，像是有着糖葫芦一般的香甜与清香。
想着这些，她忽然咽了下口水。
这声音有些大，在她脑海中格外的清晰。她愣了愣，随即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她又想起那次沈初黯将他们推开，独自一人面对那个体型庞大的上古妖兽。
在她的认知里，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他可不是一个有奉献精神的人。
她竟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饿了？”沈初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坐在她对面盯着她。他的眼神带着些嘲笑的疑问，勾起了千萤的起床气。
“吓死人了你，神出鬼没的。”
她没什么好气地嘟囔着：“看来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你没少做，怕是常做梁上君子，行轻薄之事。”
沈初黯眼底浮上一层笑意，好整以暇地环抱着手臂，反问道：“我轻薄谁了？”
千萤默默把到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轻薄我了。
她在心里想。
她用带着些薄怒的眼神瞪着他，他就是料定了她说不出口，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不行，在这种事情上，她绝不能吃亏。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轻薄回来。
......
忽然，沈初黯跟变戏法似的，手上多了一个糖葫芦，递到她跟前：“饿了就吃点吧。”
千萤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没看到它的时候还不觉得饿，可现在，她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极小心地用双手把它捧起来，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来之前看到街上有，顺便买的。”
吃完以后，她满足地笑笑，问道：“马上天亮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且那个叫莹莹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现身，也不知道他在这里面担任的什么角色。我们还是尽快回去找他们商量一下对策吧。”
本来他们分头行动，是让濯缨和尘归雪去找空玄，追问当年那件事的细节。他们两个负责调查跟莹莹有关的线索。
可他们几乎问遍了万妖窟里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一般。
她甚至有些怀疑，命簿上是不是写错了？
他们灰溜溜的回到约定好的见面地点，看到其他人已经在这里等了。
濯缨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们，千萤摇了摇头，表示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空玄那边怎么样了？有提供什么关键的信息吗？”
濯缨点头，神色有些凝重：“他说他非常确定，当时十七已经死了。后来当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很惊讶。”
千萤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她连忙道：“难不成是夺舍？”
濯缨说道：“来的路上，我们也想过这个可能，如果是夺舍，也应该能看得出凡人的躯体。况且她的样貌也与从前毫无变化，想来还是有些蹊跷，除非她拥有随意变换容貌的能力。可这些无非是妖神的妖丹给她的。她从前只是一只普通的蛇妖，如今却拥有了妖神的妖丹，难道她夺舍的那个凡人身上还会有妖丹？”
千萤：“可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如果她真的是妖神，怎么会轻易丢失自己的神力？”
尘归雪说道：“血阵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去现场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在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沈初黯还像之前一样，保持沉默，一副在旁边看戏的模样。
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边估计在心里默默地骂他们愚蠢。只有在他心情很好，或者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才会说上那么两句。
他们走到祭血阵的地方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时辰还没到，里面就先打起来了。
他们连忙走了进去，看到场面已经乱作一团。
空玄和缘修坐在一个用鲜血画就的法阵最重要。四周摆满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诡异又阴森。
看起来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却故意告诉他们错误的时辰。
想要阻止血阵完成，获取画妖妖丹的无终和妖神的坚定拥护者无疾此刻正打得难舍难分。
不过他们都留了一手才没有把这洞窟打个底朝天。
洞窟之内没有掌灯，略微阴暗，地面上有血迹化作的阵法图，不知怎的被弄花了大半。
无终和无疾还在打。
而另一边，缘修与十七也缠斗起来。千萤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奇怪，这缘修法师不是中了毒，神志不清了吗？可现在看起来，他又清醒无比。
空玄盘腿坐在阵法中央，眼神无焦，呆呆地望着前方。
千萤跑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空玄的眼神没有随着她的手而变化，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
尘归雪见了他的模样，低声惊呼：“法阵虽然被毁，但在这之前它已然声效。晓梦蝶，马上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