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客官，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咱们也来见见世面。”
茶铺今日提早打烊，我坐在驿站二楼紧紧盯着被老头小心扶出来的女人，比起在地窖见面的时候，她起码被好好打扮了一番，那挥舞起来呼呼生风的竹棍就别在老头腰后。
“姑娘，近些年来此处失踪之人全在这里，这是与他人结仇，而这些是乞儿，陆陆续续加起来或许有一百有余。”
宋鸢与谢杭意将两摞卷宗抬了上来，我随手翻翻在上头的几卷，与人结仇或是杀人潜逃，事发不久后便销声匿迹似从未来过这世上一般，既是有罪在身，家人怕连坐不敢声张找人，只能说逃到别处。
“此处县令是何人，你找些人手把他上任以来的卷宗翻翻开，情节严重的便遣人送到令法司一一查办，你们密监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糊弄鬼呢搁这儿。”
熟悉的药味儿钻进鼻子，我理好卷宗对宋鸢吩咐下去，他不解地眨眨眼，我也眨眨眼。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个成日花天酒地的公主管这些做什么，再怎么说女子也上不了朝堂……”
“你这些话最好是别让如前听到。”
什么女子不近朝堂，况且这县令审案判案漏洞百出敷衍至极才让底下的老头有了可乘之机，密监司理应上报刑部就该做出相应处罚。
“不是，我不是……”
“宋鸢，既有国法有刑律就该这些人去办，按罪定夺，连续失踪百人竟无人在意，那怕是妖怪都有天收。”
我对上宋司卿迷惑的双眼，他叹了口气，转头与霍今山咬耳朵，霍居岑没多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上后抬着一摞卷宗离开了。
底下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女子坐在中央，她没张嘴，腹部却发出各种动物的声音，看客们啧啧称奇，都好奇她为何会腹语。
回想那夜在地窖中见识到的恐怖场面，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尼玛跟自助餐有什么区别？
老太太负责从看客那儿收钱，她转到驿站前抬首看，正巧与我的目光撞在一处，她应是瞅见旁边的谢杭意，立马缩起身体往旁边绕开了。
“太怪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按照姑娘所言这东西吃人的，他们怎么敢就这么当街放出来还靠这个敛财？”
连见多识广的小能人谢杭意都没见过这么怪的东西，我挠挠头，打地窖脱险之后我是一晚都没睡好，每每都会因那人面肚吓醒，那怕是谢杭意特制的安神香都没用。
“我也不清楚，只是那老头确实能制服这怪物，还有这姑娘应该不是当地人，她跟老头又是什么关系，你昨日说老头并非生来就是妖，何意？”
谢杭意在我身边坐下，从袖中掏出一卷卷轴展开，解释道：
“这天下三界，既有人能修仙，就有人能化妖，早年间我听闻关于卑羽山中有神童修邪术，经药物和妖血炼化便能使凡人化妖，只是从未有人知晓那神童真实身份，后面渐渐地大家也只当他们卑羽山吹牛了。”
神童？
我忽然想起卑羽圣主所说的那个起卦断言我是妖孽的爱徒。
“或许不是吹牛。”
“什么？”
不管谢杭意听没听清，我从旁抓了纸笔火速布置新的活计差人送给韩固安，关于李冬景为何会变成那副模样一事也有了些许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