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楚昕昕经过昨天艰难的吻戏,如今拍什么都感觉很顺畅,这场戏份是荆又阳做了错事被丈夫厌弃被送到了偏远的山庄里,荆又晴去看她。
此时的荆又阳浑身脏脏兮兮的,那些捧高踩低的嬷嬷因为她干活不利落总是责骂她,她又要干活又总是克扣她吃的,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痛苦不堪。
她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趁那些嬷嬷不注意,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庄子里种蔬菜的地里,她奋力的扒拉着土地,原本白嫩的双手因为干了农活早已粗糙了起来,她扒拉出一个红薯,赶忙四处看了看,然后一口塞进嘴中,也不管上面的泥土,毫无往日高高在上风扬跋扈的户部侍郎嫡女形象。
她一边吃一边提防着四周,这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影,她更加狼吞虎噎了,紧紧抱着这个红薯,口中低喃着:“别抢我红薯,别抢我红薯,我已经给我父亲送信了,到时候我给你一根金钗,不,我给你很多的金银珠宝,我父亲一定会来救我的……”
“你说的是这份信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看见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是她寄给父亲的信!
她赶忙抬头,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人——
如今的诰命夫人,风光正盛的荆又晴。
荆又阳看到她如看到了希望,赶紧将红薯扔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来急切道:“是父亲让你的来的吗?我就知道父亲还没有放弃我!”
“不是。”荆又晴轻飘飘的扔下两个字,在看到荆又阳震惊不愿相信的表情后,荆又晴从上到下打量她,“你真是天真,你竟然期盼我们的父亲救你?他只会视女儿为工具,只有有价值的女儿才能收到他的宠爱和怜惜,而你——没用了。
那封信,父亲看了都没看就要烧了这份信,他怕你牵连了荆家,是我挽救了这份信帮你把你的哀求陈述给了父亲,但是你猜如何?他说你不配做荆家的女儿,以后绝不允许你在称自己是荆家的女儿。是我怕你在这宅子里空空等着却迟迟没有人来告诉你这一切才特地过来一趟。”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母亲呢?母亲不会不管我的,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她一定会救我的!”荆又阳紧紧拽着荆又晴的裙子,面上满是惶恐。
“你母亲,她自身都难保。”荆又晴瞥了一眼她拉住自己裙摆脏兮兮的手,冷声说道。
“妹妹,你救救我,我只能靠你了,我们是亲姐妹,救救我,我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了,她们打我,我会被打死的,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饱一顿了……”荆又阳哀求着。
“我救你?”荆又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捂着嘴哈哈大笑,“你是真不知道是谁害你落到如此境地的?”
荆又阳先是呆滞了一下,然后瞪大双眼道:“是你……!是你……!是你指示那个贱人害我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是亲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我就算对你有些打骂,你也不至于害我如此境地!”
“因为你烧了我大姐的信!”荆又晴拉过自己一直被她扯着的裙摆,恨恨的道,“她那样沉默的性格,一封又一封的往家里求救,她该是多痛才会给家里写这些信!每一封信她都抱着一丝希望却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你让她以为家里所有人都抛弃了她,你让她在绝望中被活活打死!”
“你怎么知道?!”荆又阳震惊地看着她,“你都知道,你六年前就知道,你竟然隐忍了六年?!”
“不过是让你感受下她曾经遭受过的疼痛,和大姐当年相比,你的疼是她的万分不及,那些嬷嬷不会下死手,只会这样慢慢折磨里,让你活不得也死不了……”荆又晴慢慢说道。
荆又阳愤恨的看着荆又晴,双眼赤红,张着四肢往前就要扑过去,但是荆又晴退了一步,她甚至能看荆又阳一眼都不想再看,转身离去。
而荆又阳在她身后痛苦的嘶吼,她挣扎想要爬起来,但是长久没有进食的身体怎么都爬不起来。
“好,太好了!”导演说道。
这场戏结束。
楚昕昕面容情绪一收,赶忙走了回来,向苏玉茹伸出了手道:“没事吧?”
苏玉茹抬头望了她一眼,脸上愤恨的情绪也收敛了起来,搭着楚昕昕的手站了起来,道:“没事的,一起去化妆室换衣服?”
楚昕昕点头。
到了后期剧组的进度越来越赶,而荆又晴的服饰随着她身份的抬高也越来越精美,苏玉茹今天就这一场戏,所以她换下戏服穿了自己的衣服,看见楚昕昕仍然在换衣服,便隔着帘子道:“我先走了啊。”
“好的。”
苏玉茹离开了化妆室,但是她并没有回酒店而是走到了拍戏的场地,她时不时帮其他人抬一下工具举一下灯什么的,在剧组人缘很好。
“苏姐,我没事的,我自己来就行了。”灯光师笑道。
“好的,那我就不帮你。”苏玉茹道。
她望向了在休息区看剧本的周韵秀,其他人都去换衣服了,只有她一个人已经做好了造型穿好了衣服等待下一场戏,她的助理也不在身边,苏玉茹走到了她的身边,她发现周韵秀并没有看剧本,眼睛只是直直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