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牢房里传来议论声:“楠姐,你说王彩华这么久都没回来,是不是死了?”
“这还用问楠姐?八成是死了,看她那张狂的劲儿,动谁不好,居然敢动白云手底下的人,那不是挑战白云权威吗?”
“就是就是,她死了才好,以后咱们牢房还得靠楠姐照顾。”
罗楠被围在中间,觉得王彩华应该没事,毕竟那会儿白云的态度可是很好的。
但一想到自己那被打掉的两颗牙和到现在都肿的老高的脸,心里又巴不得她死惨一点。
听着另外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心里顿时有点飘飘然,挺了挺胸脯说道:“放心吧,我会罩着你们的。”
她话刚说完,就看到牢房外站着之前离开的清云。
罗楠的脸皮忍不住抖了抖,心里有些慌乱,立刻站起身来尴尬地喊了一声:“大姐你回来了?”
那几个说话的女人这才发现清云回来,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心虚,也跟着站起身来,喊道:“大,大姐您回来了?”
清云推开牢房门走了进去,那三个女人立马狗腿地凑上来,讨好地说道:“大姐,我就知道您肯定会回来,您那么厉害,白云肯定打不过您,依我看啊,以后这二区的狱霸就是您了!”
“就是就是!以后还请大姐多照顾小妹啊!”
罗楠看到那三个见风使舵的女人,脸色气得青了又青,狠狠剜了她们一眼,自己爬到床板上睡觉去了。
倒是从头到尾一直睡着的张翠花突然坐了起来,看着清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小心她。”
然后又躺下了。
小心她?
清云一愣,目光望向躺下的张翠花,觉得她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她有心想问对方小心谁,但牢房人多眼杂,而且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再和她多说。
清云只能作罢。
清云不耐烦地打发了围着自己嗡嗡叫的三个女人,也躺在了铺上。
睡到半夜,清云迷迷糊糊间突然看到牢房外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外面有人?
清云下意识惊醒过来,朦胧的睡意全无。
她看了一眼周围的床铺,除了何开丽的床是空的,其它床都躺着人。
清云起身朝外看了看,见外面过道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低低的鼾声和呓语。
仿佛那一闪而过的影子是她的错觉一般。
清云站在原地没动,又静静地观察了一下,发觉外面确实没有异常,这才慢吞吞地躺回床上。
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她突然又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刚才闪过影子的地方。
那里依旧没什么异常。
难道刚才真是她看错了?
不过也是,大半夜的,谁会在监狱里到处乱跑?
清云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于是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夜色深深,监狱里零星亮着几盏夜灯。
惨白的灯光照在地上,一道高挑的身影在过道里缓缓而行,高跟鞋在配着灰色囚衣显得格外突兀。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从头到尾她脚上的高跟鞋都没发出一丝声音。
脚步声似乎完全被消音……
第二天一早,起床号照常响起,一群女人集中在一起,平时不常出现的李芳国突然出现,让大家今天暂时休息一天,不用去煤场。
然后从人群里挑了二十来个体格强壮的女人带走了,其中就有罗楠和张翠花。
清云注意到她们去的方向就是朝煤场的路。
她微微皱眉,觉得煤场有可能出事了,否则以这里的尿性,不可能轻易放过奴役囚犯的机会。
事实上清云猜对了。
昨晚煤井突然出现坍塌,那些个在煤井加班完成任务的女人全都被埋在里面,其中就有赵梅那个小团队。
坍塌是早晨才发现的,经过一晚的掩埋,里面的人早就没了生存的可能。
李芳国带人过去,并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昨晚坍塌引发了煤井里瓦斯泄漏。
德胜女子监狱离煤场极近,一旦发生爆炸,有毒粉尘扩散极可能会引发所有人中毒,而且还会将利用女囚挖煤做苦力的事暴露出去。
触及自身安全利益,狱管自然会想办法解决。
德胜煤场没有全套安全监控系统,仅有报警器。无法检测瓦斯浓度,井下情况不明确,因此准备让这些体格好的女人下去拿手动检测仪器查看情况。
如果情况不严重,就让她们启动下面的甲烷风电闭锁装置。
说来这个甲烷风电闭锁装置还是章明山当初买下这煤场时为了应付检查随意配置的,因为用的囚犯,不在乎死不死的问题,这套装置放在那就一直没人管。
以至于管控的线路被老鼠咬断,好在这套装置还可以在下面手动启动,只是危险比较大。
毕竟下面空气不流通,瓦斯中毒也会致死。
这也是李芳国为什么选了二十个人的原因,只能将瓦斯控制,不发生爆炸,这里就是安全的。
难得休息一天,经过一晚休整的女囚发现监狱里没有监管的狱管,又开始蠢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