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真脚底抹油般回房迅速收拾包袱,平儿看着不情愿,嘟着嘴。
“二小姐,有这么着急吗?干嘛急着回去?这里比林府自由自在多了,吃的也好,睡的也好,还不用看别人的眼色。”
“梁嘉珩回来了,哪还有什么自由?”林司真把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长臂一撸,全部扫进了首饰盒子里面。
平儿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木篦,“小姐,你以后不是还要嫁给齐王殿下的吗?你迟早习惯岂不是正好。”
林司真给了平儿一个白眼,让她自己体会,“就知道吃,和你说也说不清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水袖也递过遗漏的物件,“弱弱问,“小姐,那我呢?”
林司真接过手,柔声道:“你当然和我一起走了,我去和锦妃娘娘说,除非你愿意留在这里。”
“我当然愿意跟着小姐,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水袖高兴地蹦了起来,和平儿一起欢呼。
敲门进来的白术被此喧闹的场面惊住,屈膝行礼道:“林小姐要走,我们娘娘备了一些蔬菜,让小姐一道带回去。”
忘了这生财之事了,房娘子店铺生意这么好,改个包装不愁卖不掉,林司真颔首,“那就谢谢娘娘了。”
白术转身要走,突然又折了回身,瞧着林司真已经收拾完的简单包裹道:“林小姐,那笼箱里的衣服和这鞋子还有日用的物件全是殿下为小姐你准备的,小姐不一并带走。”
为她?
林司真错然,看向平儿。
白术笑道:“不过不带也没事,反正小姐以后还是要进宫小住的。”
等白术走后,平儿才敢小声询问:“小姐,那我们带不带?”
林司真捡了地上头一日穿过的那双鞋扔给平儿,“等一下,你们两个先回林府,家里人不认识水袖,反正她和我身形差不多,穿上我那件莲蓬衣,套好帽子,遇人不要多话,把她当作我就行,我要晚点回去,先办件事。”
“什么事?”两个丫头面面相觑。
林司真眉毛一挑,“和梁嘉琮算笔帐,这么大的哑巴亏我怎么可能白白咽下。”
“小姐……”水袖听到这个名字,害怕得抖了抖身子,“不要为了我,不要……”
“不仅仅为了你,也为我自己。”
平儿习惯了林司真这些月来出格的行为,倒是不奇怪,只是问道:“为什么要出了宫再办,那个永王不就住在宫里吗?”
“离开了王宫,再行事,就有不在场证据了,而且和辰芳轩一点关系都没有。”林司真坏笑,从腰间翻出了那块昭阳宫的腰牌。
***
昨日出宫的时候,林司真顺带还去了一趟药铺,找人配了一副药。
这家药铺门口悬挂着一个金蟾,不好好经营正业,专门搞一些暗门勾当,只要给得起钱,要什么样的药都有。
当初林若云也是从这里配了媚药来陷害她。
林司真觉得有时候对待坏人,不能太君子,用用小人的办法也是可行的,于是她换了身宫女的服饰,乘天黑混进了昭阳宫的瑶华苑。
天黑的好处就是不容易被人发现,林司真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周围一切。
昭阳宫的守卫外紧内松,只要靠腰牌进了宫门,接下来就很好糊弄。
林司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梁嘉琮最近一直住在宫内。
但他心情似乎不佳,进屋没有过多久,屋内的婢女都被吼了出来,哭着在门口磕头。
梁嘉琮的下属跟过来的时候,催促着身后的几个舞姬快点进去伺候。
舞姬各个年轻妖娆,穿戴暴露,林司真轻哼,梁嘉琮的口味可是越来越重。
见这里人多,行事不便,林司真放弃了第一现场,绕道去了小厨房,昭阳宫比任何宫都有特权,每个院子都独立区分,拥有自己的私厨。
躲在树后观察许久的林司真,脑子排演了半天,厨房里面全是人,婆子娘子,正等着前面的指示,下锅炒菜。
她找不到最好的时机。
可是时间越等越心焦,再等下去宫门就要落钥了。
林司真想着自己穿了一身宫女装,厨房的婆子们哪能各个人都认识,她低个头即使被人瞧见扯过慌也能过去,林司真深吸一口气,刚站起身,就被人按住嘴巴往后拖行。
林司真叫不出,只能用力去掐那人虎口。
身后之人强硬地把她一路拖行,带到了一口井边,厨房离汲水井其实很近,但很奇怪,这里四周空无一人。
阴凄凄的,透着妖风。
拉下口上的手,林司真猛地转身。
眉毛一挑,又是梁嘉珩。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林司真边说边朝一侧吐了口唾沫,狠狠擦了擦嘴唇。
“这里死过人,他们都说这里晚上闹鬼,天一黑就没有人敢过来,如果有声音,那是更不敢来瞧的。”梁嘉珩见林司真厌恶自己,眼眸眯了一眯。
死过人?林司真回身望了望那口井,捻着衣襟,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越发感觉阴森恐怖,脑子有了恐怖片的BGM。
“那你拉我过来干吗?你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