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对话就是爽快,林小姐,你想问在下什么?”男人径自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茶是好茶,口感清苦,回味甘甜,林司真却没有心情再客套下去,直接问:“我想问先生,我怎么才可以离开这里,回到我初来的地方?”
这男子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纤长,一个男人的手比女人的还嫩白纤细倒是头一回见,只见他原本两指轻轻叩打案桌戛然而止……
“我还想问先生,既知晓未来事,可还记得前世因?”
那男子听罢,脸上霎时一沉,默默喝了一盏,久久才开口道:“在下在家排行老四,长你些岁数,王后娘娘不介意的话,以后可称我为四爷,看来在您的面前,已无先知。”
一句“王后娘娘”,让林司真看到了希望,面若桃花,欣喜地问道:“那四爷,我可有希望在除夕之夜赶回去看一场春晚?”
“春晚?”四爷凝固了表情。
林司真泄气,所谓先知,不过还是和她差了一个时空,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总有人和她是一样的,“四爷,我是说,可否有回去的法子?”
“王后娘娘你现在同样拥有先知的能力,人生在世,求得最多的不过是重新来过,能够改变不幸,你在这里不是活得更好吗?”
“别称我为王后了,我也不稀罕这虚名,再说,现在也不是,我和四爷不同,我只想回到我原来的生活轨迹,我也不想做林司真。”林司真顿了顿,继续道:“我相信世间万物自有轨迹可寻,如果我现在处在终点,只要能回到中点,自然能回到起点。”
四爷不解地看着林司真,眯了眯眼,更多是困惑,作为先知,第一次看不明白一个人,听不明白一个人说的话。
“回去并不是全无办法,初来此地时,我可能和娘娘想得一样。我也寻遍各方异士,结合推断,有些事情必须要与过去重合,才有回去的契口。”
“重合?”林司真默念。
四爷替林司真又倒了杯茶,“是的,娘娘……你我被送到此地,自是占了天时地利的一个玄数,二小姐和过去最大的重合就是重新做回到王后的宝座。”
四爷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我知道上一世,娘娘有一段不好的回忆,否则也不会如此决绝地跳下城楼,但是我可以帮助娘娘避开这些不好的事情,只要你足够相信我。”
“不,最大的相同点,不是王后的身份,而是死亡。”林司真坚毅地眼神,无比肯定自己的想法。
四爷站了起来,走到林司真身后,轻轻按着她的肩膀,“死亡只是引线,这世间每天生生死死多少人,难道各个都如同你我二人。”
几次魂穿,都是围绕在梁嘉珩身边,林司真想,即使不做王后,想要回到现代,可能还真得在他身上找出口。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林司真不是一个轻易做决定的人,更不是一个被人随意摆弄的人。
四爷表示理解,点头同意,随后走到林司真对面,漫不经心问道:“二小姐不好奇在下的身份?”
林司站起身,走到门口,回眸一笑,“不需要,我从不勉强人,再说,保持距离,才能长久合作。”
此句说完。
沙漏中滴尽了最后一粒沙子。
***
见了一趟先知,等于不见,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林司真觉得郁闷,到了房娘子的酒肆喝起酒,好在一身男装,除了房娘子,也没有其他人起疑。
临近年末,酒肆也不卖点心了,房娘子一家这一次打算举家回老家过年,这几日已经把店里的食材都清理干净了。
也恰巧,今日是最后一日营业。
房娘子前几日曾拿着账本让戚娘子给林司真过目,林司真一忙,也顾不上查看,这会子账目放在跟前,也是全无心思去看。
嫁给梁嘉珩才有回去的可能,那她还能全身而退,更何况,如果让她再死一次,万一再魂穿到哪个将死的女娘身上,万一这次是个老妪,万一是那个冯氏,想到此,林司真全身一颤,赶紧喝一口小酒压压惊。
可是没有把握好量,酒水入喉实在过于辛辣,林司真始料未及,咳喘不止,房娘子见状,赶紧送上清水,林司真浅含一口,漱了嘴,随后吐在了自己的帕子上。
“这酒不行,又辛又辣还带苦,还不如下次我自己酿一些葡萄酒?”林司真吐了舌头,直哈气。
“葡萄酒?葡萄还能酿酒?”房娘子不解,“这葡萄可是稀罕东西,奴家只见过,没吃过。”
林司真摇摇手,不想这个话题再解释下去,酒是不想喝了,但家还是不想回,如今还没点心可带,堵不了平儿的嘴,出门瞒着她,回去又是一番唠叨。
“二小姐有心事,奴家虽蠢笨,但是二小姐有事,可以替二小姐跑跑腿什么的?”见林司真枕着下巴发呆,房娘子挨着林司真坐下。
“房娘子过谦了,只是我这事旁人帮不了我的。”林司真叹了口气,随手翻了几页账页,突然感到盈利也不香了。
钱在袋中跳,可是没地花。
房娘子的男人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上了门板,关了半边的铺门,便去后厨给司真沏了一碗新茶,林司真抬首要感谢,发现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