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第一次约会前的聊天室）
“在约会之前，请进入聊天室和约会对象的x交流沟通，可接受约会对象x的建议。”
一间被隔开的小房间，隔墙两端放置着两台电脑，各坐着神色不同的男人。
李柱延的手指间点了点键盘，睫毛垂下，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打下第一句。
“请问你对你的x还有留恋吗？”
另一端的对话框很快弹出来，不带犹豫。
“这个问题，好像第一次折手指游戏就问过了。”
李柱延当然记得第一次饭桌游戏，全场只有oo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承认了自己有所留恋。
他微眯了眯双眼，眉眼压下来，在脑海里补全了对面那个本应该模糊的虚影。
那是金善旴戴着鸭舌帽脸色平常地敲着键盘的样子。
回答的也直接，看起来是绝不拖泥带水的性子。
这么看来确实是不给留恋的那种人才对。
李柱延也没太惊讶他的回答，他的工作早已习惯接触各类形形色色的人，观察不同人的个性习惯几乎是他的职业反应。
第一次接触他就能感觉出来，金善旴就属于那种绝不回头看的直进类型。
他的手指虚浮在键盘上方，想到那天在厨房oo弯着嘴角，神态平和的说着：“因为啊，像他那种人只会爱他自己。”
“所以，我不会让他抓住我的把柄。“
她明明是笑着说着的，语气又不带一丝笑意。
……
李柱延微微思索了一下，敲下另一句。
“你的x的理想型是什么？”
“其实有点难概括……有趣的人？”
对面回复的速度依旧迅速，只是回答的极其简短。
李柱延笑眯眯的，感觉自己头上突然弹出了-2的红色图标。
“约会中有什么一定要规避的事情吗？”
这次对面回复的时间变长了许多。
“实际上，oo是特别会迁就别人的人，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体贴或者全盘接受，是很会观察脸色氛围，让她感到不舒服的部分，她会自己想办法扭转过来，所以与其在意她讨厌什么，不如单纯享受约会就好了。”
“如果一定要说一个要避免的点话……”
对面的正在输入图标闪了又闪，好一会儿才发出下一句话。
“约会的时候不要喝得醉醺醺的，她很讨厌。”
“最后一个问题。”
李柱延打下一句话，想了想接着又删掉，重新编辑了句子。
“交往过程中觉得最遗憾的部分是什么？”
“遗憾的事情？”
对面好像没料到他会问一个和约会毫无关联的问题，在回复完这句自问般的句子后，久久没再发送新的信息。
李柱延安静地依靠在椅背上，等待着金善旴的回复。
他只是好奇。
在他猜出oo的x是金善旴以后，那些本来细碎的部分被重新以某种方式重组拼接在一起。
那天，在所有人都因为x的信件泪眼汪汪的时候，在读着那些过去和遗憾的部分感到疼痛的时候，只有他们什么都没说。
平静地说着很痛，眼神却冷。
记忆迷宫，只有他们彼此拿着完整的出逃地图。
不知道等了多久，恍惚间李柱延都觉得pd要敲门喊他已经结束了可以离开了。
就是这时候，那对话框终于闪动了。
“从来没看过她在我面前情绪失控的样子，真正意义上的发脾气对我大吼，控制不住地流眼泪。”
“从来没有过。”
……
“想爱她脆弱敏感的那一面，但是oo从来没向我展现过。”
-
车的发动机和山间公路的风声呼啸混杂。
李柱延开着车，看着身边人歪头靠在车窗边，心下一沉，觉得自己肯定把约会搞糟了。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能在交际场合里展现出游刃有余的姿态，这明明是他的工作之一。
但是，莫名其妙的。
他用余光去看她，迎着风碎发被吹向耳后，露出白皙的侧脸，依旧是笑颜盈盈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总是有种事不关己的疏离感。
只有在某些瞬间那些通透冷静才会消失。
那些瞬间是，在厨房的小角落里笑着看他被洋葱辣得刺眼，在读信的时候皱眉递给他纸巾，互发短信后狡黠地抬眼观察他的反应。
又或许是现在，她突然伸出手弄乱他的头发，看他一脸发蒙，眼睛亮起来。
她就乐意看他慢吞吞又笨拙的那一面，觉得有趣。
喜欢有趣的人，但是好像有趣的点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象的那样。
李柱延无奈地勾着嘴角甩了甩头，任由被打摸乱的头发被风吹成一团杂草。
他在首尔十年才渐渐学会这个城市的生活快节奏，从局促变得得心应手，脱掉那层小地方出身的龟壳。
现在，在她身边。
却好像要变回那个背着土气的龟壳，慢吞吞的李柱延才行。
-
忽然，他在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