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你英语还是这么恶心,就卷铺盖滚蛋!
“钱班”的规则是淘汰制,一学期有两场考试,但凡有一场科目,考到优以下,就退回到原来的班级。
在“钱班”的日子紧紧张张过去两周,转眼到了十一,放假一周,林鸢回了趟家。
林鸢家在魏玲一所县城,离北陵将近二百多公里,魏玲没有通高铁,她回学校要坐三个小时的火车,再加上有些晕车,到家时,既疲惫又难受。
她现在住在黎叔家,黎叔是父亲生前好友,他的父母是谁,去了哪里,林鸢一概不知,她也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
黎叔告诉她,她六岁时父亲病逝,母亲改嫁了,她因为七岁时生了一场大病,才忘了七岁前的记忆,甚至忘记了他们的模样。
没有父母,林鸢不是没有受过别人的白眼、欺负。
但好在,她遇见了黎叔和黎婶。
黎叔在工地上干长工,黎婶给别人干保洁,老两口干着普通的工作,日子拮据,但一家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很有家的样子。
林鸢一回来,黎婶就开始在厨房忙活了。
她洗完澡出来,黎叔就进门了,手里还提着周黑鸭。
十一假期那家店顾客应该爆满,他估计一大早起来就出去排队买了。
黎叔把林鸢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说:“瘦了,是不是没吃好?”
林鸢笑着:“没有。”
黎婶从厨房出来,喊着吃饭。
荤素搭配,就是没有林鸢不喜欢的猪肉。
“尝尝今天的周黑鸭,味道怎么样?”
黎叔打开袋子,香气扑鼻。
“鸡胗,鸡爪,鸭肠,还有汽水。”
她激动得合不拢嘴,黎叔连忙让张婶拿杯子。
黎婶嘴里叨唠了几句,说黎叔疼孩子也没个度。
“鸢鸢,你的病最近有没有发作过?”
黎叔将剥好的虾放在林鸢碗里,等着林鸢接下来说的话。
林鸢将一份报告交给黎叔,黎婶凑过去也在认真看。
林鸢说:“赵医生说我的病情恢复的越来越好了。”
黎叔翻着手里的报告,问:“真的?”
“嗯。”林鸢说:“他说啦,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过两年,我可能连药都不吃了,你看嘛,学校的老师从没有联系过你们,这就证明我没有骗你们。”
林鸢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高二上体育课的时候,发作过一次,吓坏了的同学赶紧喊来老师,那时,林鸢就成了学校所有人口中骇人听闻的“疯子”。
老两口想给她转学换个环境,林鸢没同意。经人介绍,黎叔带着林鸢去了北陵市医院,认识了赵医生,赵医生看着年轻,医术很精,经过他的治疗,这几年,林鸢的恢复得越来越好。
黎婶说:“多亏了赵医生,他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准备点东西,你走的时候提回去给人家。”
黎叔掩饰不住的激动嘴里一直念叨着好事儿好事儿。
林鸢在饭桌上,给老两口说着学校的各种趣事儿,说自己进了学院最好的班,还讲等以后赚大钱了,带他们去各地旅游。
“坐啥高铁呀,到时候我们就坐着飞机去。”
黎叔开心的直笑:“好,好,我们等着,就坐飞机。”
人来这一世,经历参差不齐,各人有各人的苦乐,大多数人最大的要求,吃饱穿暖,平安幸福,林鸢也一样。
林鸢在家待了两天,第三天回了学校。临走时,黎婶还塞给她两袋东西,一袋是给赵医生的答谢礼,另一袋是零食,让她在火车上吃。
从火车站出来,天上落下一滴一滴的雨点,眨眼的功夫,雨越下越大。
林鸢提着东西冲进雨里,去路边超市买了一把雨伞后,站在路边等公交,火车站离学校很近,六七站的路程就到了。
这会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十五分钟了,不见一辆公交。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脚下,司机师傅探出头问。
“姑娘,去哪里?”
“不用了,我坐公交。”
“这么大的雨,公交过来都迟了哟,你看你还提着东西,上车。”司机很热情,说着就下来帮林鸢收伞提东西,催促着她上了车。
“姑娘,去哪里?”
“北陵大学。”
司机按下计价器,朝目的地开。
司机开得很快,十分钟就到了校门口。
“姑娘小心着点走哦。”
“谢谢师傅。”
打开车门的一瞬,雨点扑面而来,林鸢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等她反应过来要去前座上的伞时,司机开着车已从面前呼啸而过。
风很大,雨点四处乱飞,又没打伞,没走两步林鸢的身上就已经湿透了。
在狂风暴雨中走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地方。她想着回去赶紧洗漱一下就休息,然而,等她正准备开门时。
包里空空的。
嗯?
钥匙呢?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好像丢在了出租车上。
林鸢,你可真行。
她往窗外看了眼,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这么大的雨,叫开锁师傅上门也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