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了。我能在您旁边坐一会儿吗，我好害怕！”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啊啊”的说着什么。
赵引娣的小手握住他的，保证道：“放心吧爷爷，我会帮您注意是哪辆车的...”
前往海市的车班很快便提醒了起来。
大批大批往外务工的人群开始挪动着，准备前往下一个到站点。
赵引娣走在拄着拐杖的老人身后，
脸不红心不跳地跟进了检票处。
——
八月，华夏国，海市。
车水马龙的城市高楼拔地而起。
钢筋铁泥与有机玻璃组合起的建筑在太阳下折射出一簇簇灿烂光华的鲜花。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
空气中弥漫着的喧闹和欲望，
仿佛足以令人迷失在这座整整齐齐的高楼大厦。
赵引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的躁动。
它仿佛另她又活了过来，带来一片生机。
上一世，她就是在这座城市死去。
赵引娣想起了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梦。
小拐子是六岁时被那两个人用一千块卖到这里来的。
后来那群人又把她扔在了这片土地。
这里很陌生，陌生到让她有点害怕。
车水马龙的城市，星灯摇曳的街道。
同那贫瘠恶臭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经常会飘出一阵一阵香味。
她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味道，这些迷人的气息如同罂粟印刻在她脑海，后来让她这辈子都忘不掉。
各种各样的人群从她面前经过，他们有的穿着华丽，有的朴素却又很讲究，透出不凡的气质。
可她当时不懂，这气质是什么。
她虚弱地匍匐在地上，睁开眼睛望着从她面前走过的一双又一双的皮鞋。
他们有的看到了她，漏出怜悯的样子。
有的直接漠视，不想沾染到这贫穷的气息。
小拐子刚开始还会伸出双手，抱住那些陌生的鞋子祈求他们。
至于祈求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每次的结果不是得到一些食物或零钱，就是被狠狠地踢到一边。
终于有一天，一个衣着贵气，手上带着金戒指的中年男人站到她面前，问她愿不愿意跟自己走。
他告诉她，这里是海市，富人的天堂。
在这里，每个人都将过得美满幸福。
他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期待的目光同她麻木呆滞的眼睛对上。
小拐子从来没有接到过这种善意，忽然，她眸孔深处闪过丝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伸出双手，战战兢兢将那只肮脏、伤痕的手放到他手上。
他闪过一丝笑意，满意的望着她的决定。
很快的，她被拖到一个昏暗的房子里。
漆黑阴暗的房子里有很多孩子，同她一样，这里的孩子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麻木地坐在角落。
有的孩子身上没有腿。
有的没有眼睛。
有的没有手。
小拐子很快便知道，这里是被天堂遗弃的角落......
因为天堂不会接受他们这些残缺的坏种。
他们被男人们扔弃在各种繁华街市，那里的人群大多非富即贵。
晚上，他们又会被带到偏远的废弃工厂，开始计算收入。
小孩们每天都能收到很多钱，大人们会根据每个小孩获得的多少来‘回报’他们或多或少的食物。
小拐子每次都得到的不多，这让他们每次看向她的目光都暗暗不满。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小拐子已经数不清楚过了多久。
终于有一天，他们从她面前带走一个男孩，砍断了双腿。
小拐子记得，这个男孩是每次获得‘回报’最少的。
其次就是她。
他诡异的姿势在地上蠕动着，绝望的目光同她对应上。
她转了转头，看到他们脸上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那几双狠戾的目光却是对准了她。
小拐子跪在地上，双手合在一起向行人祈讨着。
偶尔，她微微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大人们，他们望向她的目光透出狠毒和不满。
很快的，他们又彼此间笑了笑，前往下一个地点巡视。
但有一次不知过了多久，等他们回来‘收集’之时，只看到那个熟悉的地方一片空白。
*
小拐子挂在汽车底部，手指满是鲜血。
车子开的时间很长。
最后它停在一个她乞讨时从未来过，陌生的地方。
不远处的穿着皮鞋的人快速赶过来接过男主人的车钥匙。
他们一一从车上下来。
没多久，车又开了起来，小拐子看到了一双漂亮精致的浅白色蕾丝鞋。
小拐子从满是豪车的仓库上来时，天已经过得很晚了。
她坡着腿，努力忽略那阵阵传来的刺痛，走了很久很久。
她停在一座座灯火辉煌的房子下，靠在不远处的角落。
无数的人坐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