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出声打断,接着几个大步上前,一面殷勤地为月尘拨开挡路的树枝,一面趁机同他套近乎道:“仙君,我叫狐小湖,狐狸的狐,大小的小,湖泊的湖,不知仙君尊名……”
“月尘。”
“月、沉?”狐小湖点了下头,又继续问:“是沉香的沉,还是诚信的诚?”
“尘埃的尘。”
“哦……原来是尘埃的尘,那月尘仙君,您那位朋友到底是凡人,还是下凡来历劫的神仙?”
月尘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狐小湖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恍然道:“哦,我懂了,是不是天机不可泄露?那我就不问了。”
前脚刚说完不问,没走几步,他又开始好奇问道:“哦对了月尘仙君,您是哪座山上的神仙,是老君山?昆仑山?崂岐山?还是那个,那个叫什么什么蓬莱仙……”
“狐小湖!”月尘脚下一顿。
狐小湖不明所以,“怎么了仙君?”
月尘偏过头,朝他温润笑道:“你若再是这般聒噪,我倒也不介意将你送去北寒伏魔山。”
狐小湖一抖,立刻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虽然他并不知晓这个北寒伏魔山到底在哪儿,但光听名字就感觉浑身凉飕飕的,想来也应该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夜幕渐浓,沿路悬挂的各色花灯照亮了整座柳江镇。
大概是今晚广场内举行的‘迎夏灯会’吸引了绝大多数的游人前去,此时的主街上行人几无,唯有白芸兮与李闫比肩漫步着。
白芸兮道:“殿下特意叫我出来,想必是为了鬼三的事吧?”
李闫轻点了下头,问道:“白大夫觉得,鬼三的话有几分可信?”
“殿下是指解毒之法?”
“不仅是解毒之法。”李闫停下脚步,面朝白芸兮道:“不知白大夫可还记得,那晚在军营外我曾同你说过,太子突生怪病是在去年初春。”
去年初春?!
被这么一提醒,白芸兮顿时想了起来,那晚从军营出来,李闫确实说过太子患病是在去年初春,只是近些天来所遇之事繁多,她一时间,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李闫道:“去年初春距离现在已有一年多光景,可今日鬼三却说,太子中毒不过半载……”
“所以殿下觉得,鬼三是在说谎?”白芸兮看向李闫。
李闫不置可否,“如果他没有说谎,那这前后相差的半年又该如何解释?”
白芸兮淡淡一笑,“或许能解释得通。”
李闫不解,“此话怎讲?”
白芸兮抬手,邀他边走边道:“我记得小兰说过,‘逐消’需要两剂才能发挥作用。换言之,第一剂只能算是埋下种子,虽然致病却不致死,而鬼三后来送去的第二剂,才真正的催动了太子体内的逐消之毒。”
李闫颔首,“没错,太子病情加重,确实是在半年前。”
白芸兮道:“这么看来,倒是要先保下鬼三一命了。”
李闫诧道:“莫非白大夫知道如何解鬼蔓之毒?”
白芸兮点点头,“那日从夜不寐赶回来救你时,我曾在途中研究过那枚解药的成分,虽说有几味药材比较罕见,但也不是不能找到。”
李闫听罢,更觉惊讶,“仅凭一枚解药,白大夫便可推敲出配制之法?”
白芸兮微愣了愣,其实那时她也是出于医者的好奇心,才用仙法探查了一番。
“这个嘛……”她讪笑一声,“殿下莫不是忘了,我出自何处?”
李闫久梦乍回,倒差点忘了白芸兮是修仙之人,有此能力也在常理之中。
“那么逐消之毒,白大夫是否也能……”
白芸兮摆摆头,“我尚不知晓‘逐消’所用之物,便也无法找出与之对应的相克之物,这就好比此前用来克制‘翠雀’的‘七叶一枝花’,知一物方能解一物。”
李闫眼中不免闪过失望,“……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