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清早。
闹钟响起的时候，温初棠已经醒转一个小时，兴致盎然地摊了两个鸡蛋饼，一个装在白净瓷盘里，另一个则小心装进保温盒。
收拾好厨房里的残局，她才端着瓷盘和刚榨好的玉米汁走出来。
恰好听到手机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温初棠摁掉闹钟，又点进微信，问顾青川早餐准备吃什么。
他回得很快：马卡龙？
短短三个字，仿佛已经能看到男人带点期待却故作不知她要说什么的傲娇模样。
温初棠笑着打字：我做了鸡蛋饼，你过来吃还是我给你拿过去？
顾青川：我换个衣服过来。
温初棠放下手机，准备先享用自己的蛋饼。
刚抿了口玉米汁，手机又叮叮当当地连响好几下。
拿起来一看，果然还是早上把她闹醒的那件事。
温初棠叹了口气，手指拨动屏幕，开启静音模式。
不想让这种事情影响热乎乎的早餐。
顾青川摁响门铃的时候，温初棠正把最后一小块蛋饼往嘴里送。
嘴巴被浓郁蛋香堵住，没办法应声，她下意识加快脚步，拉开门的时候嘴里还是鼓鼓囊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眼睛倒是睁得滚圆。
像只着急搬运坚果回巢的仓鼠。
顾青川勾了勾唇角，扬眉冲她打招呼：“这么着急？”
“……木油。”温初棠嘴里还塞着蛋饼，抬手挡着嘴艰难地否认。
她没有在门口多站，侧身让顾青川进屋。
男人犹豫地顿了片刻，才迈步踏进玄关。
温初棠回身从客用鞋柜里拆了双新的男式拖鞋给他。
在他弯身换鞋的时候，空气中有一股缠着黑巧味的木质调香气浮动。
温初棠虚握着拳挡在嘴前，边奋力咬着蛋饼，边止不住偷偷翘起嘴角。
等顾青川换好鞋站起身时，正对上她弯月似的笑眼。
他虚靠向鞋柜，双手横抱在胸前：“笑什么呢？”
温初棠眼睛亮晶晶的。
像盛夏最好的时节，明月皎洁莹润，银白光线温柔却有力。
她见被当场拆穿，干脆也不再遮掩，艰难地咽下蛋饼：“……你今天是不是，打扮得稍微有点用力？”
温初棠也算见过不少次顾青川穿私服，从没见过他这么……隆重的时候。
顾青川私底下明显偏爱穿起来舒服的、简单的样式，颜色更是基本只有黑色，从来不考虑什么时尚什么叠穿。
但他今天不仅换了件棕色皮夹克，内搭黑色高领毛衣，夹克外敞的部分，能看到毛衣勾勒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下身还配了条牛仔裤，撞色得大胆却不突兀，再加上身材足够有资本，帅气得实在有些过分。
他甚至还自己喷了发胶。
虽然看起来手法还不太纯熟。
但偏偏男人面部线条锋利，那几缕垂坠在眉前的发丝反而衬得他愈加劲野。
明明节目现场会有造型师替他做造型。
大清早起来还搞得这么隆重，实在是。
孔雀开屏。
温初棠忍不住想到这个词。
也只能想到这个词。
顾青川撇过脸，看到桌上的保温盒：“这是我的吗？”
温初棠明显带着笑意：“嗯，要帮你装到盘子里吗？”
顾青川摇摇头，走到食盒前的位置坐下，看到对面已经空掉的盘子，撩起眼皮看向跟过来的女生：“你吃完了？”
“嗯，刚吃完最后一口，”温初棠没多停留，继续朝厨房走去，“你喝玉米汁吗？”
顾青川工作的日子都没什么胃口：“我吃蛋饼就够了。”
边说边抬手打开保温盒。
依旧是可爱又粉嫩的保温盒。
只不过今天这个粉色的小动物有些不好认，似乎是一只……大象？
鸡蛋饼本就刚做好没多久，保温盒的效果又很好，掀开盖子之后仍旧往外蒸腾着热气。
温初棠把从厨房拿来的筷子递给他，回到她的位置坐下，继续小口小口喝剩下半杯玉米汁。
顾青川看了眼手里的筷子，和保温盒一样的粉色系，尾部缀着两朵立体的小樱花。
还挺可爱。
他又看向对面白瓷盘上的筷子，是一双象牙白的方筷，上面隐约透出素雅暗纹，看得不是很确切。
温初棠喝完玉米汁的时候，顾青川也已经吃完鸡蛋饼。
她起身把餐盘一并收进洗碗机，回到客厅将提前收好的包背上，看向坐在桌边安静等待的顾青川：“我好了。”
顾青川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应声：“嗯，盛姜他们已经在楼下了。”
坐上保姆车后，温初棠才忽然想起：“诶？！我一会儿跟你们一起进去吗？”
顾青川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现在才想起来是不是晚了点？”
温初棠抿唇垂眸：“……忘记了。”
之前跟着冉静四处跑，剧组、综艺、广告等等现场都跑过，一时没意识到顾青川邀请她一起去录制节目有什么问题。
现在想起来，她那时候是签过合同的正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