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应该是记得的意思吧。
温初棠仔细观察着顾青川的脸色，补充说明：“他正好在南城上大学，你生日那天不是周末，他就想让我以他姐姐的名义帮他向辅导员请假，正好可以一起去沪城。”
“姐姐？”顾青川当即抓到重点。
“我们不是都毕业好几年了，”温初棠奇怪地看了顾青川一眼，“叫姐姐不是很正常嘛。”
顾青川：“……啊。”
就只是这样啊。
男人无谓地撇撇嘴，想起刚才的话题：“你们要去……来我的生日会，有票吗？”
虽然顾青川对曾和泰搞出来的这种虚头巴脑的活动没有兴趣，但起码他还记得生日会的门票应该已经在上个月就发放完毕了。
温初棠被他问住，想起小五那副非去不可的气势，迟疑道：“应该……有吧。”
“有吧？”顾青川显然不满意她模棱两可的样子。
温初棠加重语气点头道：“应该有的。”
需不需要给你两张。
顾青川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随后低声报出一串数字。
温初棠还想着生日会门票的事，没注意他在说什么，眼露迷惑：“什么？”
顾青川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摆到她面前：“手机。”
温初棠不解，却还是从口袋里重新拿出手机，解锁后递过去，看着男人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点了几下，倒转的屏幕便又被转回正向递到她面前。
十一位数字，手机号码。
温初棠反应过来：“这是你的手机号吗？”
顾青川点头，下巴虚虚地抬了下，示意她存好。
顾青川三个字理所当然地收录在输入法的词组中。
温初棠很快添加好新联系人，手指顿在距离屏幕半厘米的地方问道：“要给你拨个电话吗？”
在顾青川显而易见这还用问的眼神里，手指不再迟疑地按上绿色电话。
电话拨通。
却没有铃声想起。
两人在逼仄空间里大眼瞪大眼沉默半晌。
顾青川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开了静音，舌尖抵上腮帮，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挂断电话。
“好了。”
温初棠莫名有些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
她清了清嗓，软声问他：“那以后就电话联系？”
顾青川点点头。
他看起来还在为前一刻自己的降智行为懊恼，点头的模样带着点大学生的清澈。
温初棠屏住呼吸，努力摁住想要抬手给他顺毛的冲动。
“短信。”
顾青川回过神后忍不住补充，“……电话容易错过。”
温初棠笑着应声：“好。”
唇边一对梨涡晃晃悠悠，分外惹人。
顾青川觉得喉口忽然被点起一团火，又干又痒。
狭小而隐秘的空间陷入沉默。
极轻极浅独属于巧克力的甜苦味道钻进鼻息，丝丝缠缠像是发出某种友好信号。
温初棠忽然想起什么，抬眸看着他道：“这次除了布朗尼，还有一盒马卡龙，你带回去之后记得放到冷冻层，保存的时间更长些，每次要吃之前拿出来放十分钟左右口感最好。”
马卡龙因其特殊的口感而闻名，外壳酥脆，内芯软糯，一口下去能享受到层层递进的口感，非常曼妙。
但同时，马卡龙也是备受争议的一款甜品，因为它尤其突出的甜味。
温初棠也是在听小五说顾青川无比嗜甜后，才想起这款甜品。
马卡龙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制作的口味非常丰富，从酸甜清爽的水果，到浓郁香甜的焦糖，油润馥郁的坚果，还有顾青川最喜欢的巧克力，全部都能完美融合进这颗不到掌心大小的甜品中。
“……还有这次的布朗尼也尝试了三种口味，每一款都在包装外贴了口味小标签，你如果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都可以告诉我，反正现在有电话号码了，”温初棠说到甜品就停不下来，直到耳边隐约响起陌生的对话声才恍然两人所处位置，手掌不自觉捂上嘴，杏眸睁圆，像受惊的小仓鼠。
顾青川唇角轻扯，低声应下：“……知道。”
温初棠压低声音，神色紧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看到，我也准备回去了。”
顾青川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要说，却又压了回去，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好。”
“那我就先走啦，拜拜。”温初棠从凹陷处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打量周边情况，确认安全后才从里面走出来，笑着朝顾青川挥挥手，转身往包间走去。
一直到温初棠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顾青川才戴上口罩，缓缓从阴影中走出来。
修长身影在地毯上被灯光无限拉长。
-
包间内。
曾和泰没想到温初棠会离开这么久，茶杯里添了一回又一回，就是不见人回来。
要不是她的包还留在这里没有拿，他都要以为她已经不告而别离开了。
于是包间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传来，曾和泰就立刻抬头朝外张望。
他也几乎在瞬间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