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四方家,过着没有任何人理解的独身一人的生活的勇气要是再听见北川寺开口,必然会被完全冲散。
她又会变得依赖对方。
直到这时,四方辉夜才发现了。
只是几天的时间,她的目光一直在追逐着北川寺的身影,特别是在北川寺愿意以不死之药换取她安全的时候——
虽然后面北川寺也已经说过那就是单纯的计策,因为他早就知道不死之药是有缺陷的。
但即使是这样也让她原本悲苦的内心多了一丝暖意。
为了这一丝暖意孤独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她捂着脸,不知不觉就已经泪流满面。
四方辉夜结结巴巴地说着:“我知道,其实我就是个很软弱的人,知道自己即将面对命运也不敢去反抗,我就是一个胆小鬼,我就是漂浮着的蜉蝣。能让我这只蜉蝣落地的就只有北川法师你了。我不想、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子,声音细微地抽泣着。
“”北川寺。
他看着蹲在地面上的四方辉夜,禁不住摇了摇头。
“寺君”麻宫永世将这个孤苦伶仃的女孩的身影收入眼底,目光上浮起一丝不忍:“虽然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是”
这何止是强人所难?根本就是无法办到的事情。
正如四方辉夜所说,她提供的方法无疑是最平滑解决整个事件的办法。
由她假装另一个四方辉夜,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事情糊弄过去。
但这样她就只能作为‘另一个四方辉夜’生活下去,连她自己的性格都不能展露一丝一毫那究竟是多么寂寞的事情呢?
麻宫永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无法忍受。
但除开这条路还要再走出一条路出来
麻宫永世漂浮于北川寺身后,心中轻轻一叹。
难。
太难了。
但就算知道这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麻宫永世依旧想帮一帮四方辉夜。
这并不是任性亦或是圣母,而是因为四方辉夜主要是为北川寺才这么做的。
在麻宫永世旁边漂浮着的神驻莳绘也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她犹豫地看了一眼北川寺的脸色,没忍住地多了一句嘴:“要不然北川你还是想个办法吧?”
至于不说话的西九条可怜的动作就更过激了。
她小布偶身子一骨碌地爬上北川寺的头顶,一只圆滚滚的手拉扯着他的头发,一只手还捏着小锤子。
见这群善灵一个两个盯着自己不放的表情,北川寺弹了弹手指,接着面无表情地将西九条可怜从自己的脑袋上摘下来。
他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地回道:“我又没说不帮她,但这是需要过程的。”
北川寺走到四方辉夜旁边,伸出手将蹲在地上的四方辉夜拉起。
“北川法师”四方辉夜抬起俏脸。
她的脸上满是泪痕,颇有一种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感。
北川寺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接着才侧过脸,语气里面带着点嫌弃:“本来你就没有未来可爱,哭过之后就更加没有未来可爱了。以后还是少哭吧。”
“咳咳咳!!!”麻宫永世与神驻莳绘剧烈地咳嗽起来。
旁边的西九条可怜布偶脸都呆滞了,连手里面捏着的小锤子什么时候滑落了都不知道了。
“北川法师!”四方辉夜又要哭出来了。
本来她就还沉浸在自己悲伤世界里面,结果被北川寺这么一说,她更加压不住了。
“不要做这种表情。”北川寺忍不住又摇了摇头:“你的事情我有办法解决,也用不着你去扮演另一个辉夜那么麻烦。”
听了这话,神驻莳绘都有些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北川寺有办法了?
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办法?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一样,北川寺从容不迫地开口说道:
“只有能力不足的人才只选择一个,有充足能力的自然是两个都要。”
“呃”神驻莳绘嘴巴动了动,半天憋不出话来。
北川寺也懒得管神驻莳绘,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四方辉夜,声音没有什么变化:“我先说一句,我帮助你是出乎于义理才帮助你,或许这其中掺杂了些许个人的情绪,但那也只是一点点个人的情绪而已。”
他伸出手指,食指与拇指交叠,比出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四方辉夜看着北川寺的手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可是究竟有什么办法?那可是整个四方家”
她话没有说完。
四方家的实力很强,这一点四方辉夜是很清楚的,要想蒙混过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就算如实交代也很难得到家主的宽恕——
她还没继续想下去,就听见北川寺语气没有波动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我们要以‘得到四方家宽恕’这一点作为前提?还是说”
北川寺手里多了一柄狰狞的大锤。
他格外认真地反问一句:“你们那什么四方家有人打得过我?”
“”四方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