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样有点不太礼貌,低下头打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去继续自己的工作。
但让中年女员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自己那一瞬间的愣神都被这位面色平静的顾客给捕捉到了。
对方简单地说了一句:“我这是拍给我妹妹看的,如果店内不允许拍照的话,请允许我道歉。”
“啊没有那种事。”中年女员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请顾客随意。”
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动作微不可查地上下移动了脑袋后,就拿起筷子开始用餐了。
一时间,小餐馆里面就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与筷子与瓷碗碰撞的声音了。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了。
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妥当。
说不定还会因为她的行为赶走一个潜在回头客。
这让中年女员手下一停,尝试活跃一下气氛道:“不好意思,客人,是您的妹妹比较喜欢吃山野菜吗?所以才会拍照”
这在中年女员眼中看来就是一句活跃气氛的废话。
要是对方的妹妹并不喜欢山野菜,他还费心思去拍山野菜干什么?
但事情却偏偏就出乎服务员的意料之外。
北川寺摇了摇头,一边将口中的山野菜咽下一边说道:“她不喜欢吃山野菜。”
嗯?!
那为什么还拍照?
如果说刚才只是为了简单活跃气氛,现在这个服务员就真有一种想问一问对方的冲动了。
可这样直接去询问人家妹妹的私事肯定不太妥当,所以中年女服务员只是干笑两声,并没有答话。
她虽然没问,可不代表北川寺不回答。
北川寺简单地吃了一口饭后,声音平淡:
“她总说山菜苦味重,但我想让她吃这些,所以就拍照给她看了。”
“这还真是”女服务员张了张嘴,眸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丝怀念之情:“和我不对,和我认识的一个小孩子一模一样啊。”
“是这样吗?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小孩子呢?”
北川寺适时地问了一句。
“”女服务员擦拭着桌面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原状,她一边低着头擦着桌面,一边轻叹了一声。
“那是一个特别坚强的孩子,虽然不喜欢吃山菜,但每次我做给她的时候,她总是会把山菜全部吃光。事后她也会对我说山菜的味道太苦了,但是每一次她都吃完了。”
北川寺停下手中的筷子,做出了一副合格倾听者的表情。
在北川寺这样的动作暗示之下,中年女服务员也只是神色忧虑地开口道:“我对不起那个孩子。真的很对不起她。”
她深深地叹息着。
“是这样啊。”
北川寺若有所思地点头。
“哎呀,不好意思,突然就对客人你说一些奇怪的话。”
中年女服务员勉强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客人想做山野菜料理给自己家人吃,那么不如这样吧,我们家的山野菜还有剩余可以卖出去的,就按照市场价出售给客人你一部分吧。”
“好。”北川寺放下筷子应道。
“那客人你稍微等一下吧。”
对方急急忙忙地将水桶收拾好,然后就走向后厨。
等到她再次出现在北川寺视线之中的时候,手里面就已经提着一塑料袋的山野菜了。
每种山野菜里面都塞着有,看来对方也是详细考虑过的。
“麻烦了。”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北川寺取出饭钱与菜钱一起交给对方,感谢了一句。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中年女服务员脸上又扯出面对客人的假笑:“客人,请一路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对于她的说法,北川寺也是语气不变地说道:
“会有下次的。”
他提着山野菜的塑料袋迅速就消失在店门口,只留下脸上还带着假笑的中年女服务员站在原地。
中年女服务员站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坐倒在旁边的餐椅上。
她神情之间带着怀念,又带着一丝自责,最后化作幽幽的叹息声。
她抬起手,从口袋之中取出了一条吊坠。
伴随着咔擦一声,吊坠被摁开,其中的东西也就展现在中年女服务员的面前。
那是一张彩色照片。
照片已经有些氧化泛黄,边缘甚至还有被人强硬撕扯下来的痕迹。
照片之中是一个笑得特别灿烂穿着红白小棉袄的麻花辫小女孩。
她对着镜头这边笑,仿佛生活在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中一样。
看着这个麻花辫小女孩,中年女服务员就笑了起来。
与刚才面对客人的假笑不同,这一次她笑得格外开心,眉眼之间也满是追忆。
可她笑着笑着,就禁不住哭了起来。
她死死地攥着吊坠,声音有些颤抖:
“对不起,香梨。”
“真的对不起。”
“我早在六年前就应该死了的。”
可是我又恬不知耻地活下来了,还获得了幸福。
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双手死死地攥紧了吊坠。
中年女员,原名为神代香澄,正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