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十二(1 / 3)

祝余若正要下意识应声,身边有一个人坐了起来:“什么事?”

定睛一看,竟然是上次梦到的将军女儿。

她的五官已恢复正常,板板正正,身上的衣服轻薄许多,拍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远处打马赶来的男人勒住缰绳,笑道:“来了个客人,你爹想让你见见。”

“客人?”将军女儿的动作一顿,道:“是什么客人,我爹有说吗?”

男人道:“你去了不久知道了?”

他的笑里有种祝余若说不出来的感觉,刚想多问几句,将军女儿吹了声哨,远处两匹正在散步的马闻声奔来,将军女儿牵住一头,回头道:“李易,走了。”

祝余若心道:“李。李大二?改名改得还挺不错,不过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变那么好,上次明明还在针锋相对?还有,为什么梦到的总是你们?不能换一个人梦吗?”

李易也拽上另一头马,单脚蹬了上去,不等他坐稳,将军女儿一声叱,她的马一下就冲了出去,李易只得打马跟上,在凛冽风声里喊道:“别跑那么快——我跟不上——而且你还没跟许叔说再见——”

将军女儿依言慢了一点,李易拨开眼前的发,似有些无语,将军女儿忽然道:“你说,我爹抢回了边城,究竟是好是坏?”

李易道:“将军那一战能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功标青史,怎么会坏?”

将军女儿没说话,李易觉得奇怪,顶着风去看她,不见她脸色欢欣。

良久,她道:“李易,我在这里活了七八年,越想,越觉得历史书上除了客观事实,其它东西没有一句话是它原本的意思。”

祝余若闻言心头一跳,什么叫“在这活了七八年”?是指在边境活了七八年还是别的什么?“客观事实”这种词又是谁教她的?古时是那么称呼的吗?

李易也沉默了许久,道:“你不要总是把事情想得太坏。”

将军女儿一哂:“希望如此。”

远远的,祝余若看见了警戒森严的军营,哨兵在他们尚在远处已搭上了弓,瞄准片刻,离得近后看清了人,方才放松,挥手放行。

进了营后将军女儿和李易纷纷下马,让马夫把马牵走,李易道:“你今晚不喂祝风?”

将军女儿道:“我爹那耳朵,祝风的蹄子刚到门口他就分辨得出来,那不就坏事了。”

两人来到将军营前,围着营的人比往前多了不少,将军女儿在他们行礼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然拐到帐后,从一个小帘门钻了进去,祝余若莫名知道这个帘门的用处,是将军做来给女儿钻着玩的。

两人进了帐内,屏风后有两个人影,一个在首座,一个在次座,首座的那个人道:“此战可胜,你功不可没,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次座的影子开口,果然是莫将军:“此战得胜非末将一人之力,不敢居功。”

首座的人有些不爽,但还是道:“那你的军队可还有缺什么?”

莫将军道:“刚经历过大乱,我军疲乏,需要休养生息。”

首座的不满已经溢了出来:“莫渝,你就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

祝余若心想:“这口气,不像普通的客人啊。”

莫将军道:“末将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

首座在片刻的沉寂后,笑了:“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怨我当年没接住我们的孩子。”

祝余若感觉到李易呼吸一滞,被将军女儿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祝余若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满脑子都是“我们”,心想:“我们,孩子???不是???他们两个男的怎么???等等,之前西四说过有传闻说莫将军是女人!”

首座的人道:“我可以补偿你,你卸甲归田,我们再重新养育一个孩子,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孩子吗,后来又捡了一个小女孩,也起了小鱼的名字,我知道你也很想他的,对不对?”

这下是李易捂住了将军女儿的嘴。

莫将军似乎侧了一下头,看向了首座,声音微微沉了下去:“陛下,此事莫要再提了。”静了静,他又道,“今日臣还有事,请陛下移驾。”

首座很好说话地站了起来:“你再考虑考虑。”言罢,就出了门。

李易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但莫将军仍坐在帐中,两个小孩还是没有动。顷刻,莫将军转头,明确地望向了这个方向:“还不出来?要我请你们?”

李易心头一跳,将军女儿却习以为常般,拨开他的手绕出了屏风后,李易紧张地追上去,却不见将军女儿脸上有任何不忿,道:“我们陛下还真是急啊。”

她语气是丝毫不掩饰的嘲讽,莫渝警告道:“不许用这种语气那么说话。还有,你为什么回来了?”

祝余若趁机多看了莫渝几眼,她年纪不大,有些因常年征战留下的痕迹,但不管是从脸还是声音上,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女人。

将军女儿道:“许叔叔说,是你让我回来见客人呢。”

莫渝讶然:“左息说的?我从未告诉过他有人来……”她的面色逐渐凝沉下来,半晌道:“我知道了。”

莫渝很快又笑起来,摸了摸女儿的脸,道:“刚才听到了多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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