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其四(1 / 2)

嗡。

刀刃的银光同时晃过祝余若和屠夫的双眸,在屠夫面上晃出一道银光。

待一把长刀稳稳地架在了屠夫的脖颈之上,祝余若顺着刀的走势,后知后觉地发现握住刀柄的是自己的右手。

单手持刀有些沉,但兴许是时机紧急,祝余若没有觉得太难捱。

她握刀的手有些用力,对方脖颈肉眼可见渗出了一缕血红。

余光里,蓝袍人握在武器上的手更紧了。

屠夫不至于因为被刀指就会被她震慑住,从神色上看,他被刀指的忌惮远远小于惊异她能短时间抽出刀来。

大概是拿捏不住她的实力,他很慢地止住了动作。其实屠夫但凡尝试着掀一下,祝余若就能被掀开。

不能让他反应过来。祝余若稍稍用力扯了一下,将袖子从他手里收回,这才收回刀,很礼貌地对他颔了下首,假笑,“不太喜欢有人碰我,见谅。”

她离屠夫的桌子远了点,另一边蓝袍人开口了:“你如何证明你是此间酒铺主人?”

祝余若听到这个问题,就知道他是想借机把屠夫和祝余若的矛盾的火挑得更大,让视线从他身上转移。

祝余若往斗篷人那边投了一眼,下一秒便被蓝袍人佯装无意地挡住了视线。

或者说,从他们身上转移。

祝余若一哂,往后一靠,半坐在桌上,道:“没法证明。”

没地契,没建造证明,她只是一个被半路塞进来的人,什么都说不动。

从表情上看几人倒是又惊讶又不惊讶。惊讶是惊讶于她承认得如此之迅速,不惊讶是也许从一开始就没人信过祝余若自称店主的身份。要祝余若自己选,她也不会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话。

祝余若无意在这个话题多加纠缠,道:“可要谈的不是我吧,我是不是酒铺主人和你们有关系吗?”她对三个人伸手示意,笑笑,“不是要说几位为什么会打起来吗?”

不就是拱火吗,谁不会啊。

闻言,屠夫脸色又明显不爽了起来。

但他被祝余若拿刀架住后,没进门时那么冲动了,只阴阳怪气:“倒也不难说,就是怕王公子觉得我说的又是荒谬之词,我们吵起来再打一架,万一这铺子倒了算谁的?”

祝余若眼皮一跳。就这家酒铺的存粮看,免费经营已经等于收入负增长了,这铺子要是倒了她还要不要活了?

蓝袍人大约就是他口中的王公子,不冷不热地道:“从一开始,你的种种要求,我主……我们不无不应,可一路走来,你不是故意指错路绕弯借故加价,就是出言不逊,倘若不是有这间酒铺打搅,我已杀了你祭剑。”

屠夫冷笑:“有问题吗?镇上人人皆知这是座鬼山,近年频起大雾,进山的人只要进来一天没出去的没一个是活着的。出山的路线是我们铺子里赌了命铺出来的,更何况你们磨磨唧唧的,疑神疑鬼,非要哪条路都看看,我加价岂非人之常情。”

蓝袍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区区一条贱命,值得了几个钱,你们也配。”

在屠夫勃然大怒之前,祝余若率先将刀狠狠拍在桌上。

与她这声金石鞘响同时响起的是对角线的周子逸,他的那一声要更重。

两相加压,屠夫纵然再怒,也勉强按住了握在刀柄上的手。

但面对这种讥讽,忍不住才是人之常情。只见屠夫涨红了脖颈,青筋浮动,有好几次祝余若都以为他忍不住要砍人了,按在桌上的刀又重新握在手里。

可屠夫竟然忍住了,侧首抹了把脸,似是冷静。

忽而,他转回头来狠狠啐了一口痰,甩到了蓝袍人的下颌边,蓝袍人猝不及防,一时惊呆了。祝余若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那种浑身淋湿了雨,也必须维持着正常仪态的人,这恐怕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使那么下流的招数。

在蓝袍人霍然站起那瞬,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祝余若举刀重新架到了屠夫脖颈前,周子逸不知何时插到了两人之间,把匕首横在蓝袍人眼前,就连那个一直不问世事的斗篷人也拉住了蓝袍人。

祝余若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我,但无所谓,不过接下来这句话我保证十成十真:这间楼谁要是敢弄塌,我一定弄死谁。”

蓝袍人怒目瞪着屠夫,被拉了好几下袖子,这才背过身去看斗篷人。斗篷人道:“掌柜的,有没有房间,让我们住一晚?”

他话音温和低淳,是个男人,还很给祝余若面子,至少是唯一一个愿意给她撑掌柜场面的。祝余若也不给他甩脸,道:“二楼走廊倒数第二第三间,有点灰,我待会上去给你们擦擦。”

斗篷人低声道了谢,带蓝袍人上去了。蓝袍人愤愤地擦了脸上的脏污,明明一脸怒意,面对斗篷人,却还是强行忍住了,反手护送着斗篷人上楼。

等楼上关门声响起,祝余若方转头道:“楼梯第一间给你,住不住?”

屠夫一副你还安排上了的神色,撇了下嘴,“要钱不住。”

“不用钱。”

“不是你的店当然不用。”

祝余若重新提刀,屠夫立刻闭嘴上楼关门。

祝余若莫名其妙又多收了三位客人,还都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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