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当然,毕竟在下打不过人家,只能劳烦姑娘陪伴左右了。”说起这件事,粉衣公子不以为耻,脸上尽是坦然。
就说他打得过谁吧,铁面人?多半不行,几年前就翻过车了。不问鬼神阁阁主和现在的祝云,司思也肯定是打不过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隐瞒,姑且当司思是有自己的计划吧。
“行……”
门开了,祝云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司思也迅速正襟危坐,仿佛被抓包了一样,两人齐刷刷看向来者。
拎着半人高的毛笔的男人尴尬地收回脚,突然转头去欣赏外面的天空。
这天、这云……灰不溜秋地,一点太阳都没有。
身后目光如芒刺背,祁相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走进门,清咳一声:“在吃核桃啊,核桃好、挺好的,补脑。”
“如此急躁,是为了什么事?”司思将碟子收起来,一脸淡定地拍开祁相伸出的手。
“哦,对了。”男人一拍脑门,“路上仇盛给我的,说是急件,给你和阴阳仙的。”
信纸是黑色的,司思一见便皱起眉头,接过去后飞快地拆开浏览。
看完,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信递给祝云。
祝云好奇地接过来,匆匆扫了两眼,脸色大变。
*
焦黄的枯叶堆在一起,火焰迅速吞噬了养料,蹿腾而起。
“啧,世子殿下,这些天您都吃了多少顿烤鱼了,小的就不明白了,回去吃香喝辣不好吗?您倒好,宁愿在这山沟沟里抓鱼,您看看这死鱼眼珠子,那是鱼的怒气,它们死不瞑目啊。”
生青说了半天,他家大少爷仍专注地盯着火,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我说了很多遍,我不会回去的,那里不欢迎我,也不适合我。”
“怎么会呢?您这些天风餐露宿的,王爷和王妃可担心死了,送了多少封信来,哗啦啦的。”
苏望卿头也不抬地说:“不会的,王妃她恨我,王爷别有所图,只有时钰希望我回长安。”
小厮听不明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父母恨自己的孩子,世子殿下肯定又在胡说八道!
从小到大,苏望卿已经无数次说过这些话,从来没有人相信过他。
“您别胡说了,当然,二殿下肯定是担心您的,这不前些日子他还派人送信过来,担心您被魔教中人害了。”
虽然只看见信,没看到人。
生青挠了挠头:“不过王爷对您真的很好,王妃也……也照顾您。”
苏望卿于是又沉默下来,像和根本没有回音的山谷倾诉了一番,回头去忙别的事。
“鱼烤好了。”
远处层层叠叠的树冠里,几只鸟雀飞上苍穹,林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惊走了野兔。
有一人从高大的树木间走来,踏过腐烂成泥的枯叶。
“二殿下?”来人没有遮挡面容,生青瞧了瞧四周,“明元他们不在?您一个人过来的?不是说要回长安吗?”
瘦削了许多的少年郎没有直视他,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恍惚道:
“我让他们离开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步伐没有停顿,深一脚浅一脚,手里拿着把剑。
苏望卿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墨玉一样的眼睛倒映出的脸并无虚假。
剑客又扫了一眼四周,在生青眼里风平浪静的森林,到处都是鸟雀惊飞,连毒蛇都回避了这个地方。
“二殿下,你怎么使上剑了?”旁边的生青又问。
诡异的剑光从苏时钰的腰间升起,昔日武功寻常的他,动作快到常人看不清,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一只手握住了这把锋利的剑,鲜血滴答。
生青立刻尖叫起来,苏望卿却沉默着,深深看了弟弟一眼。
那一眼,让苏时钰觉得疼痛,他搞不清自己在为什么而痛苦,手上的剑没有停顿,仍然向前。
这一次,剑刃没有受阻,径直没入胸膛,染红了地面。
握剑的手颤抖起来,苏时钰惨白着脸,松开剑柄,踉跄了两步。
“你不躲……你确实早就知道……”
身披黑袍的人从四周逐渐逼近,九霄之剑目光浅淡,叫生青安静下来。
他知道有这么一天,但不知道会有这一剑。
“放生青离开。”无悲无喜的声音道,“不然,我不会和你们走。”
虽然包围者们都带着面具,神剑还是一眼就找出了领头者,他站在中央,剑挂在腰间,胸口的伤还在流血,却无一人敢小觑。
朽木石瞪了苏时钰一眼,怪他没有废掉剑客的行动能力。
“好,我们会放了这个小厮,作为交换,和我们走一趟吧,世子殿下。”
苏时钰兀自失魂落魄,被这一句“世子”惊醒,动摇的心又重新坚定。
“生青,闭上你的嘴,不许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临走前,通红着眼的二殿下恶狠狠地警告小厮。
朽木石满意地点头,主动权终于又回到了魔教手中。
*
一封信,几行字,翻来覆去,看了五遍,祝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