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幼安对这件事不置可否,顺便在心里哀嚎一下,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最最最不愿意接触的高门簪缨世家,还是那种顶级世家。
一想到她还试图利用虞掠衡,想嫁给他,霍幼安就觉得她是个笑话,她简直是羊入虎口。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有意义,就教训她以后千万千万不能乱动利用谁嫁给谁的心,可得仔细想好再做决定,以免自己掉入火坑。
季迟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他可是欺负你,为何提起他,你如此害怕?”
“啊?没有的事。”她虽然不想再与虞掠衡有牵扯,但也没必要红口白牙污人清白,“我就是……”
她不知道怎么说。
好在还有季迟,他会自己脑补替她解释,“没关系,很多人见虞将军都会心生害怕,幼安已经很勇敢。”
霍幼安:“那当然。”
只不过她不怕虞掠衡,她是怕他带来的生活。
“走吧,去迟了不好。”
季迟带着霍幼安继续走,至于霍凌,自求多福吧。
季迟刚带着霍幼安刚来到霍府大门前,他就被挤了出去。
霍夫人期期艾艾等着幼安,见她一过来便拉着她的手,霍凝悄悄瞪了一眼季迟,挤在她另一边。
霍幼安回头看了眼季迟,看到他眼里的笑意不是勉强而是真心实意,她才安心。
虞夫人,“你阿父和你长兄他们也都盼着你归家,以前的苦日子就不再提,以后绝不会有。”
“阿母,我并不觉得在离郡是过苦日子,所以你也没必要为此觉得愧疚,我如今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明明该被安慰的人是霍幼安,眼下情况倒转,她倒宽慰起霍夫人。
霍凝见小妹如此,心下觉得她厉害,她每每一听阿母哭着絮叨,她就傻眼,不知道说什么尴尬地只想逃。
还好有小妹。
车辙印深了,霍家的马车在门口停下。
霍凝:“阿父回来了。”
霍幼安却觉得哪里不对,她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掀马车帘,虞掠衡带着喝得醉醺醺的霍凌下了马车。
糟糕的是,霍蓄和霍凛的马车已经进了城,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霍夫人差点晕过去,“快把这泥猴扶进去”
仆役正想着接,霍凌一拳挥过去,在虚空中,吓得人不敢接近,“弃宁,喝。”
霍夫人掩面,“还愣着干什么,快扶进去。”
不知何时,季迟已经出现在霍幼安身侧。
这种事情,身为男人自然是懂的。
虞掠衡:“不如季迟与我一起将阿凌接回府可好?”
在得知霍夫人有意把霍幼安嫁给季迟之后,他再看见季迟凑在霍幼安身边,就觉得非常碍眼。
他们两个之间无形的焦灼和压力,电光石火好像要打起来。
霍凝戳了戳霍幼安,小声问:“他俩这是怎么,感觉会打架。”
“不知道。”霍幼安诚实地摇摇头,不过虞掠衡没有分她一个眼神,这是个好事。
她现在很想虞掠衡失忆,把他们的事都忘了。
霍夫人手忙脚乱,额上起了一片密密的汗,自然无暇顾及这些事,“快扶进去。”
“扶什么扶?丢人现眼。”背后传来传人一道威严的声音。
“阿父,还是得扶,扶回去跪三天祠堂就好。”另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声音悦耳,但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好凶……好坏,霍幼安宁神看过去,看到了她的阿父和长兄,一个魁梧气势如虹,一个长身玉立。
霍凝蹦蹦跳跳走过去,“阿父!”
“诶。”霍蓄揉了揉霍凝的头,然后略过径直到霍幼安面前,也揉了揉她的脑袋:“幼安,小时候猫崽一样大的幼安长这么大。”
她算是知道霍夫人为什么要喊其他几个孩子泥猴。
霍蓄看着自己娇娇弱弱的女儿,送走的时候像只小老鼠,一晃已经长这么大。
霍凛也走了过来,学着阿父那样,不太熟练揉了揉霍幼安的脑袋,“回家就好,先回去,回去再说。”
接着霍凛从季迟手里接过还在闹的霍凌,一个手刀下去,被揍的人安静了。
接着,霍凛又不甚温柔地把他递给候着的仆役,“带下去。”
说完,霍凛又教训起季迟,“阿迟,你是兄长,面对不听话的弟弟,不可优柔寡断,懂吗?”
季迟:“是。”
霍家聚在一起,虞掠衡孤家寡人一个,倒显得落寞。
霍幼安回首看他,却和虞掠衡的视线相撞,也不知他看了多久,霍幼安像一个受惊的兔子那样,匆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吓死了吓死了。
她的那点情绪变化自然没逃过虞掠衡的眼睛——她怕我?怕我什么?可是听信他身上的诅咒和谣言?
以往他不关心这些,但今天倒想追根究底,为什么突然避他如蛇蝎?
霍蓄:“辛苦虞将军,若虞将军不嫌弃,来我家吃个薄酒?”
本是客套之意,谁都知道虞掠衡是皇帝最锋利的刀,是孤臣,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虞掠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