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照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受人所托而已。”
说罢,又道:“我欲做的事情,本与谢前辈是一模一样的。可是谢前辈不愿意听我的劝,执意要将这位言公子带走,我也只能将他一并算进去了。”
他说完,淡淡一笑,道:“但是我本无意伤害几位,只是先请几位到我庄中坐坐,如何?”
只见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架着花满楼,向另一头走去。
院落的四处大门都是紧闭,只一扇门打开,几个人被剑架住脖子,一路走向尽头。
只见阶梯一路向下,竟是一个建在山庄之下的地牢。
一个白袍人将门打开,却是并不失礼,仿佛带来的不是什么囚犯,而是几位贵客一般,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就连将那大门锁上之后,也微微鞠了一躬,道:“告辞。”
原随云将花满楼、陆小凤、楚留香关入地牢之后,就把门锁上了,却把言修然、谢孤帆并怀归带走了。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楚留香和陆小凤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终于,还是陆小凤先打破寂静,道:“楚香帅,你……”
楚留香道:“我没事。我早觉得这位少庄主不对头,他说话的时候我便怀疑盒子里有玄机,因而屏住了呼吸。”
陆小凤见他想到一块去了,不由笑道:“我也没事。”
三人之中,只花满楼一人中了那毒雾,此刻见他两个人都没事,愈发不解道:“你们俩个既然都没事,为什么任由他把我们关进来?”
楚留香道:“一来,我们没看到那幅画,若是与他撕破脸,便连找到那副画的机会也没有了。二来,我倒要看看这位少庄主到底在搞什么鬼。最重要的是,我们与其和言家那些黑乌鸦正面动手,还不如先让他们放松警惕。”
陆小凤扶着花满楼坐下,道:“我没有楚香帅想得那么远。我们一行六人,只我们两个人没事是不行的。“
他看着花满楼,神情坚定地说道:“要走大家一起走,一个也不能落下。“
花满楼叹气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楚留香之前欺骗了陆小凤和花满楼,此刻又连累他们两个被关起来,心中十分愧疚:“陆兄,花兄,之前骗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不对。你们还肯相信我,真是来令楚某无地自容。”
陆小凤道:“现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 的人了,楚香帅何必如此客气呢?”
他说着,颓然坐下:“事实上我自幼与言铁衣一起习武,对他变成这幅样子,并不意外。”
“他本是天之骄子,骤然失去了一切,自然不甘心。只是堕落至此,过于可惜了。”
楚留香道:“是啊……”
陆小凤黯然道:“只是这位原公子,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竟也是这般令人不齿,这才是令我最吃惊的。你说修然被他带走了,会不会有危险?”
楚留香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位原公子,扯走谁不好,竟然偏偏把言修然从他身边扯走了。唉,若是依旧在楚留香身边,他尚且还能克制一下这个小祸害,确保原公子不出事,可是他偏偏硬将小祸害带走了,这可坏事了。
楚留香甚至有点想笑:“说实话,与其担心那个小崽子,倒不如担心原少庄主。”
“他现在,已经是十分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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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另一头。
潮湿的气息袭来。
黑暗在火光以外的地方翻涌。
方才原随云关楚留香等人的地方,乃是一个木头栅栏的牢房。
而如今他关言修然,却是一个全室用石块打造、又用生铁浇筑的大牢,牢门上挂着一个精钢的大锁,怕是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言修然显然不像楚留香他们几个那么好对付,你让他进牢里头坐着去,他就是不进去。
不仅不进去,还站在门口跟锁玩上了,捏着那个锁不松手了。
直到原随云把那个锁抢回来,他才丧气地松了手,蔫巴巴地进了石室。
怀归紧紧地抓着言修然的袖子,虽然走进牢房很是害怕,却死死地同他贴在一起,一点也不敢放松。
谢孤帆见他家少爷被关进去了,连忙也要走进去,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进去,大门就猛地被锁上了。
谢孤帆吓了一跳。
被单个挑出来,他很是恐慌。
他原本就对原随云十足害怕,如今看见他的脸,更是牵连起不好的回忆,连忙道:“我和我家少爷在一起就行了……”
原随云也不理他,只转头走向地牢另一头,淡淡道:“你到这里来。”
谢孤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行,白袍人用剑架着他的脖子,他只能瑟瑟跟在后面。
只听走在前面的原随云冷不丁地阴测测笑道:“孤帆,你以为你一直不说话,我就不会认出你来吗?”
谢孤帆浑身一个哆嗦,连忙道:“少庄主,我就是一个下人,我能做什么呢?”
原随云淡淡道:“是啊,就是因为你是一个下人,你家那位大少爷不会在乎你回不回去,能不能出现,是不是完好的——可是他的宝贝弟弟,他可是要完完整整的。”
一听到“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