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图南,你要跑到哪里去?你想跑到哪里去?!”
姜图南后脑撞到硬邦邦的矮几,下颌被人狠狠钳住,坚硬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几乎要喘不过气,眼前混沌一片。
“太太师!”
“滚!谁敢进来我砍了谁!”李楚夷朝门口侍卫怒喝道。
侍卫吓得直哆嗦,他只是看到太师怒气冲冲地扛回来一个女子,不太放心,才到门口关切一句。
“姜图南,你说话啊!你给我解释清楚!”李楚夷把人压在榻上逼问道。
姜图南重重地喘气,想要伸手推开李楚夷,却被他单手抓住,用绳子捆住手腕。
“姜图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李楚夷冷冷道,他捏住她下巴,低头吻住她,凶狠地蹂-躏着她温热的嘴唇,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背,动作粗暴得好像要将她拆吃入腹。
“唔唔!”
姜图南好像肺里的气都被李楚夷吮吸走了,呼吸困难,卷曲双腿去踢他,可二人体型相差悬殊,李楚夷一条腿就将她的动作压制住,松开她一寸,讥笑道:“还想跑!”
一说完,掌着她的后脑又亲回去。
姜图南用力咬了李楚夷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卷入二人口腔,承接不住的清亮液体从嘴角滑落出来。
“唔唔!”姜图南用尽全力推阻他的动作,但作用微乎其微,她拼命仰头躲避,李楚夷就变本加厉地追上去,手背被坚硬的桌角划出鲜血也毫不松手。
但姜图南受不了了,她血液里的东西开始骚动,好像要夺走她最后一点力气。
她被李楚夷压住的手开始发软,头也软塌塌地仰在榻上,像没了气的娃娃似的,李楚夷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停下动作看见她涣散的眼睛。
“姜图南?”李楚夷凝视她。
姜图南颤抖两下:“……你弄死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李楚夷急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姜图南衣衫都散开了,嘴唇红肿,凄惨地笑了一声:“我说,我想死。”
她一字一顿,眼前重影越来越明显,她感到身上的虫子又开始攀爬撕扯,一点一点地,从里面啃到外面,要分食她这副腐朽的身体。
“死了就好了。”她嘲笑道。
“姜图南?图南?”李楚夷扶着她的身体,感到她像水一样的瘫下去。
“大夫,来人,叫大夫!”
*
“左手。”
“右手。”
“哪个手上的虫子咬得更疼?”
“说话!”
“娘亲……唔唔…都好疼…我求求你,把虫子收回去好不好?”
啪!
“你这贱种,让你养几个蛊虫怎么了?脚伸出来!”
“娘亲,我真的不行了……腿麻了…”
“杂种!废物!我打死你!”
“别打我,别打我!”
“啊,别打我……”姜图南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地吞吐气息。
一个纤细温柔的手夹着银针-刺在她额头上——应该说,她头上已经扎满了针。
“郡主,郡主,醒一醒。”沈宓温声唤道。
姜图南在床上躺了三天,每日呓语,只能喝下去一点细粥。
“她怎么样?”李楚夷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抬手握住她冰凉的手。
“太师,郡主身上的病有点古怪。”沈宓道。
李楚夷婆娑着她的手:“是什么?”
沈宓沉了沉声音:“很像是蛊毒。”
“蛊毒?”李楚夷拧眉道。
“郡主身上有浅浅的黑印子,里面似乎是活的蛊虫。”
李楚夷忆起很多年前皇宫中的那场蛊灾。
那时候皇宫里不知道是谁放进来许多蛊虫,死了许多人,个个七窍流血而亡,十分惨重。
“沈大夫,你尽力稳住图南的身体,我自有办法。”李楚夷扣住她的手,抬手抚了抚她苍白的脸。
沈宓对他的身世有所耳闻,不难猜到他想做什么:“太师,你要去请那位吗?”
李楚夷抿了抿嘴:“嗯。”
*
五日后,柳州城。
窗外朦朦细雨,烟笼翠柳,高低房舍夹岸层次,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是姜图南醒来的第三个早晨,她披着衣衫站在楼阁上看雨,奴婢阿翠端着药碗候在帘外。
“端走,我不喝。”姜图南神色黯淡,原本灵动的眼眸也毫无色彩。
阿翠劝道:“小姐,你还是喝点药吧,不然我没办法跟太师交代。”
姜图南沉默片刻,道:“你放下吧,我自己喝。”
阿翠犹豫不决,背上冒出一层薄薄的汗,因为她知道,姜图南会把药从楼上倒掉。
脚步声由远及近,阿翠一惊,忙转头,李楚夷戎装未褪,大步走上来了。
李楚夷视线落在姜图南单薄的背影上,拿过一旁挂着的狐裘走过去,轻轻笼住她的肩膀。
姜图南呼吸骤然急促,侧身躲过他的动作,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阿翠不敢久留,放下药碗匆匆离开。
李楚夷捡起狐裘抖了抖,放到一边,端来药碗,对她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