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1 / 2)

“姜图南,我让你杀了狗皇帝,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

“我……娘亲!别打我!娘亲!啊!”

“你非但不杀他!还让他兄弟当了皇帝!我养你做什么?!杂种!”

“啊!!娘亲……呜呜,我求你,求求你别打我,别打我!啊!”

——“啊!”

姜图南惊叫着从梦魇里挣出来,睁开眼的一瞬又感到后脑像被什么撕开,疼痛异常,她咬着牙齿往侧边蜷缩,全身都在打颤。

好疼……好、疼啊……

屋外的月光渗过窗纸——就是这个时候,每天这个时候,那个东西就在她全身游走,啃食,仿佛她越痛苦、越煎熬,它就越高兴、越兴奋。

“图南。”门外人闻声进入,掀开帘子坐在床边,抬手去拉她的手臂。

“别!”姜图南往后一躲。她现在神志都不甚清醒,只习惯性地不让人碰手臂,上面的东西会暴露一切。

李楚夷手落了空,嘴唇微微抿起来,索性倾身将人揽入怀中,这才发觉她身体这样寒冷,睫毛都在颤抖。

“图南,你怎么了?我叫大夫过来看看。”她的症状比小时候还要强烈,李楚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不要,不走。”她怕他抱她出去,连忙攀住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说,可声音仍是细若蚊吟。

她现在这个样子绝不可以见外人。不可以。

温热的气息近在耳畔,李楚夷稍微侧眼就能看到她的嘴唇,他定了定心神,不自觉抱紧她的腰背:“别怕,我不走。”

他的声音稳稳地传入姜图南耳朵里,正如六年前在冷宫门口一般。

那时她从宫人的棍棒里逃出来,一头撞上了李楚夷,李楚夷认出她,弯腰将她抱了出去。

“小叔……”她恍若隔世,又喃喃地唤他。

李楚夷本是当今皇帝的表哥,自然也是她的小表叔,只是她幼时才这样叫他。

李楚夷沉沉地“嗯”了一声,弯腰把她放下去,姜图南一着床,立马翻身蜷成一团,紧紧抱住棉被。

人痛苦的时候,仿佛总要抓点什么东西,才不至于沉沦——至少姜图南一直是这样的。

李楚夷眼底流过一抹暗色,他往窗户看了一眼,解开衣带,脱下外袍,掀开被子将人翻过来拥在怀里。

他伸手穿过她的脖颈,轻轻梳理她散乱的长发,让她贴在自己臂弯里。

此时姜图南的头疼越来越严重,半悬的后脑勺实在难受,她向往前借个地方靠,可那里又是李楚夷的肩膀,她尚有神识,知道是不可以的,于是只好往后仰,不料正撞到他的小臂。

“肩上没伤。”李楚夷用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头,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肩上。

姜图南嘟囔半句,悬起的手落在他腰上,这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好好睡,我在这。”李楚夷低头轻触她微湿的额头,温声低语道。

*

次日起床时,姜图南头还有些沉重,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起身下床,正好看见地上一条银线边的乌腰带。

嗯?这谁的……!!!

昨晚上是李楚夷!

她猛然清醒,回头看一眼乱七八糟的床榻,忙抱紧自己,神色惊愕非常——他来做什么?!

救命!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我一个未出阁的清白大姑娘抱着男人睡觉算怎么回事?!

姜图南如遭霹雳,呆滞在原地。等到小兰在门口喊她时,才跳起来捡起那根腰带藏进柜子。

“进进进来!”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兰应声,端着热水进来,淡金色的日光从门口照射进来。

“殿下,您今日起得这样晚,想必昨夜睡得甚好吧。”小兰笑盈盈道。

姜图南右眼一跳,“呃,还行吧。”

“睡得好才有精神,郡主前几个月睡不好觉,小兰看您都瘦了。来,殿下请用。”小兰将毛巾递给她,立在一旁笑着看她。

“呵呵,”她皮笑肉不笑,“那个,太师,人呢?”

小兰神色如常,答道:“太师四更天就出府了,听说是陛下让大人去巡视北营呢。”

四更天,那还挺早的,应该没人看见。

姜图南心虚地点点头。

“殿下,太师请的太医到了,请您到前殿看看吧。”陈伯在门外喊道。

姜图南闻言,脑袋仿佛白天也疼起来了。

“殿下头疼梦魇持续这样久了,怎的也没好好诊治?”老太医拧着眉头道。

姜图南正在思考对策,老太医又道:“殿下切莫以为自己年轻,经得住疼,若是再大些,落下病根就医不好了。”

“呃,太医说的是,”姜图南试探道,“那么,我这个病是?”

“没什么大碍,只是殿下幼时受了太多苦,一直调养不好,才有梦魇之症。”

姜图南呵呵一笑,心说:庸医也有庸医的好处啊。

“臣已经写下两副药,殿下日夜分服即刻,只是平日里切记少思虑,心情放松些。”

小兰接过药方,笑问:“太医大人,这药苦么?”

刘太医长胡子一斜, “良药苦口!哪里有不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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