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嘈杂人声中,白南枝飞快理着头绪,一遍遍捋着自己的记忆。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呢......

现下绞魔台已乱成了一锅粥,但乱得很有秩序。

因为群臣十分默契地将口诛笔伐的对象对准了同一个人——

“穆王爷,陛下因您是娘娘的兄长才对您处处避让,但您不能仗着陛下的宽厚肆意妄为啊!”

“所言甚是!陛下念着国丈大人和亲之好,因而十分善待扎尔乌族,但王爷却如此恃宠而骄,实属是不念陛下恩情,下国丈大人的脸!”

“可怜陛下就是太过宅心仁厚,除去斩妖除魔外,平日里连一只苍蝇都不敢拍死,对我们这些臣下更是恭敬如宾,如今却被人摁着欺负,实在岂有此理......”

“......”

话锋走向突变,姜煜越听越不对劲,忙举剑大喝:

“诸君稍安勿躁!”

耳畔终于清净了下来。

白南枝抬头望去,却见那风暴中心的人仍旧身直影正,似乎并未受到百官怒骂的半点影响。

姜煜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朝着面前不动声色的扎尔穆问道:

“小国舅,你可有什么证据吗?即便你所言属实,也得拿出证据来服众啊。”

台下群情激奋:“对!得要证据!若是不给个交代,决不能马虎而过!”

扎尔穆的笑意略带戏谑:“证据不就在陆昭身上么。”

一听此话,所有人皆朝白南枝望去,够着脖子看了半天,只看出她被绞得半死不活十分狼狈,其余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群臣又欲痛批,扎尔穆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烟小姐说的没错,诛邪尺只会对邪祟所在之处启动绞杀,而方才陆昭也的确遭受了其威压。”

臣子们接话道:“对啊,这不正好就应证邪祟在她体内吗?”

扎尔穆道:“我只是说了食婴鬼不在她体内,可并没有说她体内没有邪祟啊。”

众人一愣,异口同声道:“啥意思?”

扎尔穆笑意不减:“大家认真看看陆昭被诛邪尺重伤的地方。”

群臣人头攒动,朝着台上的白南枝细细观赏了半晌,硬是没看出半点名堂。

最熟悉诛邪尺的姜煜首先反应过来,提剑大喝道:

“她只有双目受攻,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

扎尔穆笑意更深,缓缓道:

“没错,想必诸君一定听说过诛邪尺的威名——绞杀邪魔,魂息不留,这是说其绞杀的不止是邪祟,更是养阴人本身。但大家仔细看看陆昭,她除了眼珠将裂,浑身其他地方并无任何伤痕啊。”

群臣应声看去,发现当真如此,四下又发出嗡嗡低语声,唯有那仍跪在地上的女子神情愈发慌乱。

姜煜面色一凝,终于反应过来,低声道:

“附在陆昭身上的并不是真正的食婴鬼,而是它的一丝煞气。”

此时的扎尔穆信步行至白南枝跟前缓缓蹲下,眼里依旧是淬人的冷意,冷声将姜煜的话接了下去:

“也正因只是一丝煞气,能量过小,便只能寄居在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想必陆昭姑娘自小便患有严重的眼疾吧?”

跪在地上的夫妇闻言大惊,那母亲急忙开口道:“正是!昭儿六岁同妹妹玩闹间不小心被树枝划过,双目自此便落下病根,常视物模糊,疼痛不已。”

姜煜怔然:“也就是说,那个操控食婴鬼寄居煞气于陆昭双目中的,才是真正的养阴人。”

四下再次哗然,无人注意到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双目间正浮动着一团黑气。

“可是——”

姜煜越发凝重道:“——一般来说,邪祟是无法同时寄居在两个人身上的啊。”

此时,白南枝同近在咫尺的扎尔穆四目相对,心中杂乱无章的万千思绪随着姜煜的这番话瞬间拨云见雾。

她心念中缓缓浮出的答案,随着面前之人轻轻开阖的双唇一同涌出——

“除非,食婴鬼本身就属于一人的体内。”

姜煜恍然大悟:“那食婴鬼本就是个死在母体内的婴胎!那养阴人也并非别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而由于他原本就一直在生母体内,所以自然可以分出煞气附到他人身上,营造出他人才是养阴人的假象!”

此话一出,群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惊诧呼声四起,原本偌大一片杂乱的人群,竟在此时十分有默契地瞬间齐齐朝后连退了六七步。

姜煜也同人群一齐退去,千钧一发之际却并未注意到,自己身侧有一人默默趁乱隐了去。

那仍跪于地上的女子周身顿时空出了一大块,身边仅剩那对年迈夫妇。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夫妇二人连流泪都顾不上了,皱纹纵生的两张脸上,各种情绪交杂变换着。

而彼时,原本一直哭哭啼啼凄凄惨惨的陆烟此刻竟出奇地安静,头颅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而于此同时,一小团黑雾自她腹部隐隐缠绕而出,以极快的频率颤动着,似是十分不安,又在霎时间冲出她腹部,在半空中慢慢交织凝结着。

姜煜心下暗道不好,他还未完全驾驭诛邪尺,超出绞魔台外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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