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也因被我这厢突然下马车的仗义行为耽搁,我们未能赶在天黑之前进城,便只能暂留郊外一晚,等明早再赶路。
傍晚,燕临让车夫找来一些干树枝简单搭起篝火;谢危亦让一路跟来的另几人去寻些吃食。
忙活了一阵,燕临将热腾烤鱼唬我面前,霎时搞得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勉强扯开笑颜看他。
“拿啊!这得趁热吃,不然…!”
只见燕临话说一半,身侧,谢危已直接夺过他手中烤鱼,且“咔嚓”一顿在芭蕉叶上剔骨剥肉,末了方递回我面前。
全程无交流。
我望着他去往河边洗手的身影,免不得心中莫名燃起满满暖意,直到被燕临一句话“浇醒”。
“我就说,你得远离他吧!”
“确实得远离他!”说罢,挪回来眸,我故意将话题挑成问句抛他:“他为什么没说公主请吃鱼?”
“这不是重点!”
“不是重点啊?那就吃鱼吧!趁热。”
…
入夜,我们围着篝火,而那些星星点点的发光物却围绕起我们。
“这些是何物?”
“流萤。”
听得燕临答复,我整个人开始淡定不了。从前看过这些亦都是隔着屏幕,不想此趟竟让我亲眼目睹。
眼眶一红,说不上来的喜悦涌上心头。
“……我的纸飞机呀飞呀飞,飞到了芦荡边,带我去看落日晚霞……飞到了我的童年,那时的母亲还没长出白发………”
抹了抹眼角泪,亦不知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哼唱出这歌。
许是真的想爸妈了。
然,见状的燕临,却是意味深长拍了拍我的肩,随后把路上带来的零嘴塞我怀里便起身走开,而谢危,也忽然递来他的手帕,紧着也转过身背对上我。
遂,面对此一幕,我才恍然他们二人定是误会我是在思念原主的父母了。
“师父,你的帕子等我洗了再还给你。”
“无妨。”
…
那天夜里,我宿在马车上,他们二人则轮班守夜。
待我真正醒来,已是隔天,且已进入了永州地界。
找了家酒楼入住,简单换洗过后,我们又相约二楼吃早茶。
谢危最先下楼,他选了个能俯底下大街的位置落座,紧着,燕临与我方一前一后到。
“这个位选得极好。今日他们这儿游神,正好凑一热闹,还能看个清楚。”
“何为游神呀?”
听燕临这般说,我随口好奇一问,怎想却见着对座谢危抿了口茶水落盏,给我解释道:“游神乃当地习俗。真人扮神抬着游街,好让信徒沿途跪拜祈福。”
“往年那游家二小姐就扮观音,不知今年可还是她。”
“游?家…二小姐……”
自上回听燕临说起,那游家二小姐心悦谢危,我便开始好奇这游二小姐长何模样。
遂,正说着的我,不由看向燕临与他心照不宣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