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你这个混账东西,别不知好歹,要知道你嫁过去可是没有男人可以依靠的,到时候没娘家人帮衬,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跟你爷爷都是为你考虑。”钱婆子眼睛一瞪,气得想打死叶青青。
叶青青冷笑,“爷爷,您也是真为我好?那你问问我那个好三叔,再清泉县的时候是怎么对我大哥的,问问他心里有没有我们这些晚辈?您再问问他的腿是因何瘸的?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当初分家听说你们将最好的田地分给了三叔,不过我那个好三叔一转手就给卖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三叔只是把田地租给李长根家了,他最孝顺,怎么可能变卖祖产?”钱婆子脸色一白,义正言辞反驳。
叶青青轻笑,语气有点无奈,“全村的人都知道他卖了祖产,怕是只有你们被蒙在鼓里吧!”
叶福田脸色一黑,“这个孽障,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看我这次不打死他。”
“当家的,你别听风就是雨,叶青青这个小贱人就是不愿意帮忙,故意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三郎是个读书人,肯定是遇到什么要紧事情了……”钱婆子骇然变色,赶紧跟上去,嘴里都是对叶三郎的维护。
这两个人又这么走了,叶青青顿时觉得很没劲,转过身看着周氏,“娘,我们明天去祭拜爹后,早点回府城吧!”
周氏还想说什么,可想到刚刚公婆的样子,只觉得闹心,回去吧,在这叶家村待着也改变不了闺女的心意,她也不想闺女被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中伤,既然闺女决定要嫁,就算是冥婚,她也要为她准备一份嫁妆才是。
第三日,叶青青一家就启程返回府城,秀玉一家送她,林婶子和秀玉都给她添了妆是一床棉被,还有大伯母一家竟然也来了,也给了她一床很素净的新棉被,说是给她的的嫁妆,叶青青还觉得挺意外的,也有点感动。
回到府城,距离十月五只剩下十多天,周氏连忙开始为她准备嫁妆,叶青青却是很淡定让她不用忙活,“娘,你之前已经断断续续准备了不少被子之类的,随便给我点就行了,至于什么首饰乱七八糟的,都不用,咱家也不是那大户人家,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我一个寡妇也没有场合需要戴那些,再说就是被子,赵家想必也是不缺的。”
“可什么都没有,人家会看轻你。”周氏愁容满面。
叶青青拉着她安慰,“娘,有了也不会高看我一眼的,您放宽心,我看那赵老太君是个很好的人,不会让人欺负我的,当然,您闺女也不会白白给人欺负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二公子那宅子,听说如今除了二公子奶娘,丫鬟随从都没有的,我过去顶多是需要事事亲力亲为罢了。”
周氏一听心里不免又是几分酸楚,开始抹眼角。
还剩下七天的时候,赵家派人来下定,跟着媒婆一起来的竟然是林妈妈,她看到叶青青先是很意外,可事已至此,她还是压住心头的疑惑,走完流程,毕竟老夫人都没有醒来,她伺候老夫人一辈子也希望这冲冲喜法子能让老夫人真的好起来。
结冥婚,下定没有大小定之说,赵家送来的定礼,一半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是纸糊的,但什么都一应俱全,真的留着给活着的人用,假的则拿去烧掉,围观的人都感叹,赵家是都督府,家大业大,二公子结个冥婚也比大户人家正儿八经成亲要隆重。
就聘礼就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金银首饰。
林妈妈看周氏一脸愁苦,忍不住劝慰,“亲家夫人,叶姑娘虽说嫁给我们二公子委屈了,可我家老夫人喜欢她,若是醒来定然不会亏待她的,这次下定礼没敢送太多,实则是怕太招眼给你家惹祸端。”
“林妈妈,我这闺女是个死心眼,要不是她自作主张答应了这门亲事,我是断然不会同意的,我不求什么聘礼,只求你们善待她,她心眼最好,最会体贴人了,若是老太君醒来,还望你能帮我闺女在老太君面前多说些好话,求你家老太君护着她些。”周氏舍不得叶青青,眼睛一热眼泪就收不住。
送走左邻四舍和赵家人,周氏看着屋子里满满的东西,心里难受得跟刀割。
周氏并不在意这些东西,银子她一分没留,如今铺子里能挣钱,她反倒是拿出积蓄,添了一百两银子的嫁妆。
十月十五,听说是结冥婚的好日子,若是二公子在天有灵,也许能回来看一眼。
子夜时分,鼓乐声划破了夜晚的沉静,赵府的娇子来了,周氏紧紧拉着叶青青的手不愿意松开,眼眶通红,梅子和大宝小宝也都抱着她泪眼汪汪,满是不舍。
叶青青一个个安慰着,轻声哄着,终究是盖上盖头一步步在媒婆的牵引下离开家门,上了出嫁的娇子,轿子上扎着白绸。
叶青青从未想过,自己两辈子的结婚会是这样的形式,街上门户紧闭,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晚的风吹得格外诡异,紧紧的捏着手绢,心里毛骨悚然的。
好在从自家到都督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都督府倒是灯火通明,到处挂着白绸和白灯笼,看起来的确颇为重视这位二公子。
轿子停下,叶青青被媒婆牵到了赵家祠堂,祠堂里燃着白色蜡烛,尽管还没有到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