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用放蒸笼里用蒸汽高温消毒,再次烘干,仔细挑选出最细腻蓬松轻便的绒毛,羽绒冬衣表布一层,里布要两层,要细棉布,羽绒要填充进两层里布的夹层里,填充完羽绒后要将夹层分成均匀的田字格,针脚密实一些,这样羽绒不容易跑出来,我不善女红,针线活做不来,你若是能寻到好的绣娘,我将做法子详细告诉你,你让人去做就成,这样快,不耽误事。”
叶青青一口气说完整个羽绒服的制作过程,才发现卫恒只是定定看着他,眼眸深邃充满探究,“你都不问我是谁?却愿意将这法子直接告诉我?你可知道这法子也是能卖很多很多钱的。”
“我知道啊,此时此刻的你帮我我家,是个好人,再多的,我也没兴趣。这做羽绒冬衣的法子是能卖钱,可我原本也没打算要卖,既然你需要,那你便拿去用就好,反正,这些跟之前的方子一样的,又不是我自己的脑子想出来的,能帮到你也好,对了,这做冬衣的法子也适用于做冬被,羽绒冬被轻薄保暖,携带方便。”叶青青觉得卫恒莫名其妙,她不问也是不想勉强,他似乎还有些不高兴。
“多谢。”卫恒一时间都不知道说这小丫头是太单纯还是太傻,明明总是表现出一副沉迷钱财的市侩样子,对近亲信任在乎的人,永远保持一颗赤子之心,清醒善良,恩怨分明,对人好都是掏心掏肺的,经常白白将一些挣钱的金点子拱手送人,他内心触动不已,感激于心,起身拱手冲叶青青恭敬作揖表示感谢,不仅仅是羽绒冬衣冬被的法子,收留之情,还有最初清泉河上的救命之恩,她从未言及,他却铭感五内,若有来日,他定会报答。
叶青青瞬间跟屁股着火了一般,“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看着卫恒,注意到他眼眶都有些发红,她一瞬间都跟着慌了,赶紧将他扶正站直,“你,你倒也不用行此大礼,我没做什么。”
夜晚静谧,两人在院子里忙碌到夜半,叶青青查看一番那藤梨酒和豆瓣酱完好,两人各自回了屋子。
叶青青度过忙碌且刺激的夜晚倒头就睡,卫恒却是回屋子仔细写下叶青青口述得羽绒冬衣制作法子,带着悄悄出了门。
八仙居后院上房,不同于前院开设待客的贵宾厢房朴素雅致,里面一应家具摆设皆是华丽非常,白色烟水纱帘随风摇曳,屋内摆放着几盆盛放的兰花,清新淡雅的兰香飘散在空气中,夜半三更室内灯火通明,茶几边,一身雪白锦缎兰花刺绣衣裳的少年面容倾城,眉眼如画精致,一双手竟是比闺阁女儿的手还要细嫩白皙,抬手之间,温壶,泡茶,焖茶,倒茶,一气呵成,动作优雅贵气,远远看去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似的。
青瓷杯里,茶水红艳明亮,香气高淳,茶香清淡宜人。
“沈二公子倒是闲情雅致,夜半三更门户大开,还有心情品茗?”卫恒见到好友,还是这幅花架子德行,忍不住揶揄,语气熟稔中不乏亲近。
“稀客驾临,岂敢贪睡。”沈妄桃花眼微微勾起,淡淡一笑,见自己寻了多日的好友总算安稳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的大石微微放下,顺手将那青花瓷杯往对面一推,“红茶温润,喝一杯。”
“沈二,别来无恙。”卫恒眉间松了几分,随性坐下,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汤不错,有心了。”
一声“沈二”瞬间拉近了两人多日不见的疏离,沈妄神色触动,看向面前的好友,想到他明明在清泉县却这么久都不与他联络,忍不住阴阳怪气,“我自然是有心的,不像有些人冷血无情,说什么一辈子好兄弟,一出事就躲得人影都没有,难得你还记得我这满身铜臭之人,说吧,有何事?”
“事出突然,我一路南下,刺客不断,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寻你也不过是拖累你罢了。”卫恒自身难保,可不想拖累好友一家。
“岂有此理,赵怀瑾,你少把姿态摆得这般高尚无辜,冠冕堂皇说什么怕连累我,你把我沈妄当什么人?我岂是那种眼睁睁看着至交好友蒙难袖手旁观之人,你来寻我,我无论如何都会护着你,你倒好,音讯全无,你可有想过有人会担心你寝食难安?”沈妄一听什么拖累之词,瞬间就炸毛了,适才的优雅斯文荡然无存,变身幽怨话痨,“赵怀瑾,说到底你就是没把本少爷当朋友,不相信我有能力护你,你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是谁陪着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