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
阿彩这才察觉她还真的忘了准备。
她一时没回答上来,沈昭轻叹,“阿彩是忘记了吗?罢了,不过是一年一次的生辰,忘了也就忘了吧。”
“我出门了,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他倒是善解人意的很!置她于什么地步?她立刻就说,“我自然为夫君准备了生辰礼,夫君今日早些回家,就能见到了。”
“好。”沈昭微微一笑,抬手轻抚过眼前人的发簪,流苏轻晃,晃动出一点撩人心弦。
他就这样出门去。
阿彩还站在原地。
宝书看不下去了,“姑娘,姑爷都走了,咱们也回去吧,外头雨大风大的。”这一天天的都能相见,也不知道为何还要冒着风雨在这里相送,姑娘就这么喜欢吗?
她当真不是不解的很。
阿彩看向宝书,“你不说话,我还忘了问你,我枕头下面的镜子是你放的?”
宝书后背一紧,连连解释,“这月是鬼月,姑娘身体不好,避避邪才能好呢,这可是我去城里香火最旺的道观求来的。”
“姑娘可觉得有用?”
她还以为是老天爷看不过眼,凭空编出来的呢,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有用,特别有用。”
有用到讨厌鬼像是中了邪一样,开始耍一些她完全看不明白的花招。
虽然没有被责备,但是宝书直觉告诉她,现在最好是不要再多说多做。
姑娘一定会生气。
阿彩默默往前走着,宝书憋不住话,“姑娘给姑爷准备的生辰礼是什么?我怎么没瞧见?”这些日子也没瞧见姑娘准备什么生辰礼啊,卧房内外,书房也都没有增添什么新东西。
没准备当然就瞧不见了。阿彩头疼,她要准备什么生辰礼,方才也不过是为了不落下风。
现在细想想,她干嘛要去争这一时长短,逞一时口舌之快呢?她若是不说自己有所准备,到时候随便寻样物件搪塞过去也就罢了。
结果现在好了,她既然话说出口去,就势必要做到,不然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到时候肯定会问的。
她生了悔意。
在讨厌鬼回来之前,她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了。
沈昭入得北镇抚司大门时,就与相熟之人迎面相逢,“沈大人今日心情不错?”
沈昭站定脚步,颔首示意,“曾大人。”
站在他面前的曾姓中年男子正是北镇抚司在京千户之一曾寿鸣,按理来说,他此时不应该在汴京才对。
怎么会一早出现在司衙中?
“我可少见你这般开怀,这才像个年轻人嘛,别整日里板着脸,瞧着同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无异。”曾寿鸣爽朗一笑,路过沈昭身边时,还抬手拍了拍沈昭的肩膀。
沈昭下意识下拉唇角,恢复了往日里的波澜不惊。
年轻人……
他进入北镇抚司的时日,可早已不是为了听旁人说上一句他还是当个年轻人好。
他继续进了他的公所,招来昨夜当值的心腹问起,“如何?”
“回禀大人,已经搜寻过弘文馆上下,暂时弄弄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苍大人还在勘验死者死因。”
“可要让他前来汇报?”
“不必,让他专心查,我去一趟弘文馆,让青邬回来后自去弘文馆寻我。”沈昭取上佩刀,正要离开,却又被人拦住,“沈千户,指挥使有请。”
他前去正院,这里是整个北镇抚司最为安静的公所,北镇抚司指挥室陈有为,年过六旬,说上一句沈昭也不喜欢听的话,这位的年纪已然算得上是看着他父亲成长,又看着他长大的长辈。
陈有为这几年深居简出,少有露面的时候。
今日来,还要见他,不会是为了单纯的见他一面。
沈昭进去行礼,“指挥使。”
“免礼,坐吧。”陈有所声音徐徐,“弘文馆一案有何进展?”
沈昭简略回答,“尚未有眉目。”
“既如此,此案交给曾千户接手。”陈有为道。
沈昭吐口而出,“为什么?”就因为这件案子如今还没有进展,就不让他插手了吗?
这些年,他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北镇抚司同军营并无多少区别,服从命令就是天职,不能问为什么。
陈有为抬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从前他可不会问为什么,只会接受。
不过,他也并没有训斥,只是解释,“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中秋盛宴在即,皇城守备任务繁重,我想让你兼总巡一职,行调配皇城五军之权。”
“弘文馆一案比起此,你应当分得清孰轻孰重。”陈有为又道,又有人上呈令符与任书。
沈昭没接,“卑职以为,弘文馆一案既是卑职负责,就应该由卑职负责到底。”
“还请您收回令符,另选他人负责此事。”
陈有为轻抚胡须,半阖了眼,沉沉说道:“虞之,这不止是我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你应当知道,陛下对你给予厚望。”
往回走时,恰好在跨院与青邬迎面相对,青邬停住脚步,一愣,“大人,那卑职还去弘文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