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屋门前确实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她正抱着一把刀睡得正香。坂田银时的视线落到那把真刀上,下意识挑了挑眉。要知道,在这个颁布了禁刀令的江户,除了那些税金小偷可以名正言顺地佩戴真刀外,其余的都是对此政策不满所以故意带刀的攘夷浪人和□□之流。这么一个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小女孩竟然也带了刀,让坂田银时有些拿捏不定她的身份了起来。
似乎真的又要有麻烦事找上门了。
很难说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尽管坂田银时现在最想做的是去万事屋洗个澡然后舒服地钻进被窝里睡觉,但他还是无法对面前的人视而不见。
“在外面睡觉的话会感冒的,啊,虽然我不想说这种跟特定公式一样的话,但确实是这样的。喂,总之先起来吧?是跟家里吵了架吗?这可难办啊,我这可不是收留问题少女的地方,而是解决委托的万事屋……”
坂田银时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看着那个女孩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然后一个土下座跪在了自己面前:
“拜托了大哥,请收我为万事屋的小妹吧!”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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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坐在登势的酒馆里喝酒也快要小十天了,熟悉的小酒馆与吵吵闹闹的氛围让坂田银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坐在高脚凳上,支着胳膊,用手捏着小酒杯的杯壁,一脸黑线地听旁边自称为椿平子的女孩说着有关次郎长和家族产业的事。
说起来,前段时间歌舞伎町的原四天王之一的“孔雀姬”华佗突然下台,知情的人并不多,但坂田银时恰好从花崎遥的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知道是幕府那边出的手,甚至自家女朋友就是事情的主要参与者。现在,四天王只剩了三个,歌舞伎町反而比以前更加平静。
坂田银时听椿平子的意思就是想让自己跟次郎长对立,他头大的不行,实在不想掺和这事,甚至开始劝说起了椿平子:
“你的家人肯定不希望你执着于复仇。唉,我又要老生常谈了,比起替他们报仇之类的还是自己活下去更好吧……”
坂田银时的大道理没有说完,就被拉开的门声打断了。本来有新的客人进来并不是什么多么值得惊讶的事,因此坂田银时也只是下意识往门口瞥了一眼,可随后进来的人物让他都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健壮的老人,肤色很黑,头上是灰白的发。他的腰间也别着刀,但比起这个,坂田银时更惊讶于他的身份。
原四天王之一的泥水次郎长,也是曾经被称为侠客的人,同样掌管了这座城市大半的□□。
他拿不准次郎长来这里干什么,转念又想到方才试着说服自己与次郎长敌对的椿平子,以为这是得知消息要来找茬了。即使是对萍水相逢的路人,坂田银时也做不到对潜藏的危险视而不见。他立即从椅子上下来,右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左侧腰间的洞爷湖刀柄上。
“银时。”
登势婆婆却是叫了他一声,然后很平静地看向次郎长:
“好久不见了,上次见面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坂田银时一怔,没想到登势婆婆竟然还和次郎长认识,甚至两人很有渊源的样子。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次郎长向登势婆婆微微点头,随后看向了椿平子:
“回家吧。”
女孩眸色一动,不知是哪个字眼触及到了她的心,让这个被称为“人斩”的女孩一下呆在了原地。坂田银时发现这不像是要起冲突的氛围,抱着胳膊,身体也恢复了放松状态,饶有兴致地等着后续发展。
在次郎长进来后,店里的大部分客人就因为畏惧他的威名而纷纷结账离去,或者更准确地说,只留下坂田银时以及原本就在店里的凯瑟琳与小玉。他看了看次郎长,又看看椿平子,刚想说话,突然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喂,你……”
坂田银时刚发出声音,就被次郎长手下的二把手、那个留着三七分发型的黑驹胜男给拽出了店里。他是有点不爽的,干脆地拍掉那人的手,甚至打了个寒颤:
“搞什么啊,我可不想和三七分的臭男人这么亲密接触。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吃了过期的螃蟹一样让人反胃……呕。”
“差不多行了啊你!”
黑驹胜男对坂田银时怒目而视,然后说道:
“里面留给婆婆和老大就好,话说你竟然不知道他们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了吗?”
“青梅竹马?婆婆和他?”
坂田银时露出了有些怀疑人生的表情,带着点听老辈人八卦的感觉听起了登势婆婆和次郎长的故事。
总会在白发少年做坏事时于旁边批评的女孩,歌舞伎町的侠客,街上一手持紫烟、一手拿着十手的的男人……三个人交织在一起的故事被黑驹胜男缓缓道出。坂田银时沉默地听着在寺田辰五郎逝去后次郎长的改变,他当然能够理解,因为他同次郎长一样,都对着同一个男人许下了承诺。
次郎长其实一直想从天人手里保护下歌舞伎町,而暗中不断发展壮大势力的华佗早就对这座城市虎视眈眈。现在华佗失势,次郎长一下就少了件心头大患。恰逢他的女儿来江户寻亲,被承诺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