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次日醒来时,并没有往常那种宿醉的头痛和作呕感。经过了一个晚上,嘴里也没有什么醉酒后苦涩的味道,可昨晚模糊不清的记忆又确实表明了他喝的可不算少。
坂田银时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盯着镜子中自己的身影时突然想起了些片段。比如花崎遥是怎么跟哄孩子一样给他喝醒酒汤的,还有她轻柔地给他擦脸,看着他洗漱。
坂田银时刷牙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被自己昨晚莫名黏人的样子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话说,在酒馆里还发生了什么来着?总觉得似乎见到了麻烦的家伙……算了,不想了。
他随意地用冷水抹了把脸,边用毛巾擦脸边往外走,刚好听到万事屋门口传来的铃声。坂田银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没什么精神地应了句“来了”,走到玄关拉开了门。
邮递员和他打了个照面,从身旁的墨绿的包里掏出了一封洁白的信封,很有职业道德地双手捧着递到了他的手里:
“万事屋坂田银时收。”
本来坂田银时还在疑惑现在是谁还会向自己寄信,但他的目光在瞥到信封上的寄信人一栏时猛地一顿,大大的“花崎苍”三个字让他怔在当场。寄信出去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算上在路上的来回时间,速度称得上快的惊人了。
邮递员走了,坂田银时还捏着信封站在门口发呆。刚睡醒的神乐揉着眼睛走出来,站在里头迷茫地问道:
“阿银,你在那里干什么啊?”
坂田银时这才回神,下意识将信封藏在了身后,随口道:
“没什么,就出来随便看看。”
神乐没太将坂田银时的话放在心上,她哦了一声,跟他说自己饿了,便又打着哈欠走回了内室。坂田银时把信封临时收到书桌的抽屉里,便匆忙地给神乐做早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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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带定春去公园里玩了,而新八今天有事没来,因此,万事屋只剩了坂田银时一个人。他坐在书桌前,尚未打开的信封很工整地躺在桌面上。
坂田银时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些什么,他盯着信封看了已经快有十分钟了。终于,坂田银时伸出手,动作缓慢地从里头取出了信纸。
字体很熟悉,十年前苍劲的笔锋到十年后也没什么变化。坂田银时垂眸去看,几分钟的功夫,便看完了花崎苍这封不算长的信。
坂田银时不喜欢当谜语人,因此给花崎苍寄信时,很清楚地向他说明了花崎遥没死的情况,也写明了她处于失忆中,把事情基本都交代了个七七八八。
花崎苍的回复也很简洁,直接附上了见面的时间和地址,让他们到时候直接去他的私人住宅。虽然信里没太表露出情绪,但坂田银时猜测这位兄长受到的冲击可不会比自己小到哪里去。
他揉了揉额头,虽然活了二十几年了,对将要再见花崎苍这事仍然有些忐忑。
为了能时刻和花崎遥保持联系,坂田银时是有一部手机的,只是他除去和人发消息外也不常用。本着早点解决事情早解放的念头,坂田银时拿出手机,给花崎遥发邮件:
“明天下午两点半有空吗?”
她过了五分钟发来了回复:
“有的,阿银有什么事吗?”
“你哥哥的回信到了,让我们明天去见他。”
花崎遥的下一条信息相当迅速,看得出她很是兴奋: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明天一点到万事屋和阿银集合,然后一起过去吧。”
坂田银时没有异议,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完成了使命的信纸和最初一样躺在桌面上,他把信纸又收进信封里,起身打算将其和过往的那些老物件一样放到一起。坂田银时轻车熟路地进了卧室,拉开壁橱,蹲下身,把放在下层的一个看上去灰扑扑的箱子拉了出来。
打开盖子的时候坂田银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等里头存放的东西跳进他的视野中时,他才想起这里有大半的东西都是属于花崎遥的。
当年她出事后,知道两人关系的人便默认由他保管她那些当初称得上“遗物”的东西。坂田银时其实是不怎么喜欢整理东西的,在松下私塾的时候房间勉强能算上乱中有序,但和花崎遥整整齐齐的收纳肯定是不能比的。即使到了现在,万事屋的清扫工作也大半是由新八在做。
花崎遥留下的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少。他们离开松下私塾时本就走的算是匆忙,再加上目的是加入攘夷军救出松阳,带的东西除去些纪念意义特别强的外就都是些必需品了。在此之前,坂田银时对于“睹物思人”一词的理解最多是出现在漫画情节当中,但这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后,反倒让他有种难以忍受的厌烦。
干脆一把火烧了得了。坂田银时想着,可看见一堆东西里整齐摆放的课本时又下不去那个手,遂打消了这个念头,还宽慰自己:左右东西也没有多少,收着便收着了,反正自己也算得上是怀旧派的人士。自此之后,坂田银时便把花崎苍寄过来的信也放到里头,这么粗略望去,竟也有颇厚的一沓。
攘夷战争失败,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坂田银时把自己搞进了监狱里。诚实地来说,那时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