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朔就是凶手。”
顾婉兮道:“怎么,你说这话是想威胁我就范吗?你觉得我会有这么傻,相信你?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难道你真是凶手,或者你怕回答了,就显得你仍旧是我的奴仆?”
冯月琴咬牙切齿道:“顾婉兮,你不要太过分了!”
顾婉兮道:“比起我母亲的死,这算得了什么?算了,你回不回答都无所谓,我母亲就算不是被你所杀,也定是为你们的事劳心过度,以至难产。你,难辞其咎。借用你刚才的话,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因为我会在杀你之前,让你生不如死。”
听到这话,冯月琴猛然找回所有自信,卑微被优越所取代,她冷笑两声,看向顾婉兮的眼神就像一个巨人在藐视地上的蝼蚁,说道:“杀我?你哪儿来的自信?”
顾婉兮道:“只要我活着,只要你没死,总有办法。”
冯月琴冷笑两声,说道:“你所谓的办法,不过就是借南宫朔的手而已,不过我要提醒你,且不说南宫朔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就算他度过了,你觉得他真会为你出生入死?你是皇帝的嫔妃,残花败柳之身,没有哪个男人不会在意,南宫志更不会允许他儿子胡来。”
顾婉兮斜眼看向冯月琴,姿态倨傲道:“或者你该小心我会不会死在你手上,沈庭燎没了牵制朝中学子的人质,应该会迁怒于你吧。”
冯月琴道:“你疯了吗?”
顾婉兮露出神秘地微笑,轻声细语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初沈庭燎可是怎么逼我,我都没说呢。”
沈庭燎不知道的秘密,自己更不应该知道。冯月琴想要开口阻止,可是已经晚了,顾婉兮快速说道:“当初安排人送我出宫的就是彭氏姐妹,是她们给我迷药,迷晕暖玉和另一个宫女,也是她们安排倒夜香的小火者带我出宫,虽然失败了,但我很感激她们啊。”
顾婉兮越过宁仇,走到冯月琴面前道:“还有南宫朔来救我那次,也是她们帮忙,让南宫朔的人成功扮成工匠混入皇宫,也多亏她们的提示,我们才能顺利逃出来。至于为什么,啊,让我想想,因为她们不知道沈庭燎宠爱我的真正原因,只当我独受专宠,让她们空闺寂寞。她们本想除掉我,可又担心沈庭燎一查到底,她们瞒不住,于是在得知我想逃的时候,她们自然乐意帮我一把。”
她再进一步,与冯月琴面对面,说道:“沈庭燎要是知道这些,是不会放过彭氏姐妹的,所以你觉得,彭开旗会不会让我活着回延城呢?呵,他当然不会,我若是怒急,把这一切都告诉沈庭燎,那他彭家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不又没了吗。所以他一定会让我死在戎国。当然,为了不让沈庭燎起疑,他也不会让我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替死鬼,你觉得会是谁呢?在这些人当中,谁有理由杀我?禄心?不,这会影响到两国结盟,所以……呵呵,哈哈哈。就只剩下遭受了十几年奴仆屈辱的你了!哈哈哈!”
彭氏姐妹自然没有帮过南宫朔,但顾婉兮并不介意在彭开旗和冯月琴、甚至是沈庭燎信任的堡垒上凿一道口子,哪怕这道口子细不可见,哪怕她的谎言最终会被拆穿。但猜疑的作用就在于,哪怕事后查清真相,相互怀疑过的人们也不可能再信任如初。
说完这一切,顾婉兮慢慢退回到宁仇身后,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表情是那样的坚定,步伐是那样的从容,让冯月琴不得不相信她的话。在站定之后,顾婉兮最后说了一句话:“去查吧,你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而一旦动手调查,就表明怀疑的种子就已经种下。冯月琴看着顾婉兮,语气复杂地说道:“你真该死在那场大火里。”
顾婉兮张开双臂,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笑道:“但很不幸,上天让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