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讲究藏巧于拙和收敛性情,是以能让人充分感觉到这种气息。
没多久,几名太医赶来大殿,开始检查乌木措的尸体,而检查的结果,正是乌木措额头处的伤导致他死亡。
“这一处太过用力,击碎了乌木措将军的头颅,估计是有颅骨碎片嵌入脑中,或是脑子被巨力震烂,以此造成了悲剧。”太医们说道。
南宫朔插言道:“不可能,我下手有分寸,那块石子只会让他昏迷,不会伤他性命。”
“你当时喝酒了!”巴朗言辞剧烈道,“他送乌木措回来的时候说的,你喝酒了!喝醉了,怎么知道下手轻重!”
巴朗指着萧臻,而萧臻在送乌木措回去的时候,为了解释情况,确实说了南宫朔是在酒睡中被吵醒的事,但却没有说禄心的事,这事他在回来禀报情况的时候,也跟南宫志说过。
萧臻说道:“我送乌木措回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你们也看见的。”
巴郎道:“怎知道是不是你们用了什么阴险的手段,让他当时看起来没事,半夜里才发作?”
这时戎王开口了,尽管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太医。”他只说了两个字。
太医群里走出一个代表,说道:“这种脑部的伤,是极有可能延迟发作,在发作之前,患者看起来也跟没事人一样。”
巴朗指着南宫朔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宫志道:“可否让我们检查下尸体?”
巴朗气鼓鼓地看向大王,见他毫无反应,只能说道:“可以。”
宁九和萧臻上前,仔细查看后面色都是一沉,对着南宫父子摇了摇头,证明太医所言无误。南宫志不禁看向自己的儿子,随后又转向戎王道:“不管怎样,不能仅凭一具尸体就判定我儿是凶手。”
巴朗真是气急,若不是考虑到王座上的人,他早就动手了,此时听南宫志说来,更忍不住手握刀柄,狠声道:“你还要狡辩什么?连你们自己的人都认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南宫志道:“戎王,你也曾在战场上与我儿交过手,他的身手如何,我相信你也知道,他哪怕是喝了酒,也不可能没有这点分寸。”
巴朗抽出弯刀,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有的人,没喝酒是人,喝了酒就是畜生!”他红了眼,面色凶狠地吼道,“大王,不要再等了,让我杀了他给儿子报仇!”
戎王这时终于睁开了眼,像久睡后醒来的老人,整个人懒洋洋的,眼睛里也尽是平和的目光,这目光与他刚毅的外表极为不合,更与大殿之上紧张的气氛不合,若不是观察到其中一闪而过的精光,顾婉兮差点以为他就是个饱受生活摧残的普通老人而已。
“我与南宫朔交过手,确实武艺超群。”他说道,“但这并不能成为他无罪的证明。”
说完,他又转向巴朗,说道:“南宫将军是来跟我谈交易的,他儿子也不可能轻易在此时闹事,你儿子死于南宫朔造成的伤口,是个有力的证据,但不能成为确凿的证据。”
巴朗没想到戎王会说出这番话,不禁愣住了,问道:“这都不算吗?难道我儿子的命就这么算了?我不,我不同意,哪怕是大王要杀我剐我,我也要宰了他!”
戎王道:“你先别急,你虽有证据,他们却不承认,我们要让凶手偿命,也得让凶手偿得心服口服,而不是迫于压力,明明是偿命,还委屈得像是含冤而死。”
巴朗说道:“大王,你说的太绕了,我听不懂。”
戎王道:“我是说,给他们一个机会,拿出南宫朔不是凶手的证据。能拿出来,就能杀了真正的凶手,给你儿子报仇;拿不出来,南宫朔就是凶手,你宰了他,给你儿子报仇。”
巴朗虽然恨不得现在就宰了南宫朔,但戎王开口,他也不能不从,只能说道:“但我不能一直等下去。”
戎王转而看向南宫志,问道:“你需要几天?”
南宫志道:“十天,给我十天时间,查明真相。”
巴朗道:“太长了,我等不了!”
戎王对南宫志道:“南宫朔押牢里,你们不许探望,以免串供,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后,你儿子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
南宫志道:“好。”
戎王又看向巴朗,巴朗一咬牙道:“可以!”
戎王挥了挥手,对近卫军道:“把他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