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各为其主,端王是任雪的主,那自己的主是谁,南宫朔吗?
顾婉兮顿时肠子都悔青了,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描也只会描得更黑,她就只能强迫自己盯着任雪,不用余光去偷看南宫朔。
任雪却笑道:“姑娘豁达,难怪大家都喜欢你。”说完还瞥了眼南宫朔。
顾婉兮觉得自己的脸肯定有些红了,而且认定任雪一定是故意的。
任雪又说道:“也别叫我姐姐了,论年纪,我当你娘都够了,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任姨吧。”
顾婉兮低头唤道:“任姨。”
任雪道:“好,你既叫我一声姨,以后我就护着你,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天涯海角,任姨也会替你出气的。”
这话里的意思太过直白,顾婉兮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却还得回应道:“那婉兮就多谢任姨了。”
任雪轻轻一笑,终于坐了下去。顾婉兮也松了口气,跟着坐下,目光却更加不敢乱转,更不敢看向南宫朔。
宁九显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见任雪和顾婉兮的误会解开,便又挑起话题,调动气氛,与众人天南地北的聊着,就连宁仇都被氛围感染,比平时多说了几句话,整个饭桌上,就只有顾婉兮和南宫朔在专心致志地吃饭。
南宫朔估计是性格使然,顾婉兮从没见他高谈阔论过,也没见他的情绪有过什么大的波动,他就像一块磐石,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风霜雨雪不可摧之,悲欢喜乐亦难移之。而顾婉兮,纯粹就是害羞害的。
这边宁九等人不知道在聊什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钓鱼上面,说了一堆钓鱼的趣事和经验,惹得不会钓鱼的暖玉心痒难当,巴不得现在就握着鱼竿去感受下独钓孤江的超然境界。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学会垂钓。
好在眼下就在江上,正是机会。大家也不是扭捏之人,说做就做,三下五除二吃完碗里的饭,就跑出去找船老板要鱼竿去了。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房间里就只剩下顾婉兮和南宫朔两人。
南宫朔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饭,顾婉兮则因为心虚,有些拘谨,在小口吃着饭的同时,还会“不小心”地看向南宫朔。微妙的气氛弥漫在房间里,有些美妙,也有些尴尬。顾婉兮觉得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话来缓解下,想了半天觉得什么话都不对,最后终于说道:“那个,谢谢你。”
南宫朔吃完了,放下碗筷,顺口回了句:“嗯?”
顾婉兮心头一跳,强制镇定道:“我是说,谢谢你能来救我。”
南宫朔道:“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落入险地,照理来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必道谢。”
顾婉兮道:“南宫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南宫朔道:“你问。”
顾婉兮道:“入宫那天,沈庭燎说你是自愿把我送给他的,是真的吗?”
南宫朔摇头道:“对不起,就是这里出了岔子,我没想到沈庭燎会偷梁换柱。”
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顾婉兮心下一冷,以为他是在为出卖自己而道歉,听到后面一句话,她又放下心了。
南宫朔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进城之前我就告诉过沈庭燎,你是我的未婚妻,在延城又无亲朋好友,照理该住在我府上。沈庭燎说理应如此,我也看到你上了另一辆马车,只是没想到,回到府里后,从马车里出来的会是孙季。”
顾婉兮道:“孙季?”
南宫朔道:“是,他告诉我,是穆贵嫔舍不得你,又把你拉了回去,邀请入宫玩耍几天。我心中有疑,孙季却说第二天会有宫宴,到时我就能见到你,一问真假。我信了,谁知宫宴再见,你却成了美人。”
顾婉兮神色一慌,忙摇头道:“我没有,是他们迷晕了我,把我强行带入王宫的,我……”
南宫朔打断她道:“我知道。”
顾婉兮松了口气,南宫朔又说道:“当夜我曾想找孙季询问,是宁老阻止了我,他带我回府,把陆氏复位的事说了一遍,我大致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对不起,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其实我在宫里耀武扬威的,也没受什么苦。
顾婉兮心想,随后说道:“你事先也不知情,怪不得你,而且你当晚就来救我了,我……我很高兴。”
南宫朔道:“当晚?”
顾婉兮道:“对呀,就是宫宴当晚,你不是来救我了吗?其实我那时候挺生气的,但是看到你,我就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糟糕。”
想起南宫朔那夜的样子,顾婉兮就忍不住欢喜想笑,然而南宫朔却道:“我那夜并没有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