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忙上去挖人。好在冷宫本就凄凉,建筑更是简陋,没多久侍卫就清空了通道前的梁木石块,看到了被埋没其中的男子。
一把匕首穿胸而过,早在他被砸之前,他就已经自杀断气了。
曹庸面色沉重地看着男子,点了点头,起身后说道:“是条汉子。”
顾婉兮也上前两步,看到了尸体。
除了胸口处的匕首外,男子的身体被碎石砸得血肉翻飞,四肢扭曲,脑袋上更是被砸了一个坑,流出一些红红白白的东西。
顾婉兮的嘴里泛起酸味,呕吐的感觉奔涌而上,她让忍不住侧身低头,努力控制。
曹庸见她这番模样,吩咐人送她回去。可侍卫们刚走到她身旁,她就挥手后退道:“别碰我!”
她的眼神既害怕又凌冽,让侍卫们不敢轻易靠近。曹庸正要说什么,却看到沈庭燎和孙季大步走来。
沈庭燎走到顾婉兮身旁,先看了看男子的尸体,又看了看顾婉兮,见她脸上神情复杂,只当她是被吓着了,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道:“别怕别怕,我来了,对不起,是我来晚了。”随后又对曹庸说道:“赶紧收拾了,去议政殿等朕。”
曹庸知道现在不是说事的时候,略施一礼,指挥侍卫搬运尸体。
沈庭燎不顾顾婉兮反对,将她抱回了翠云阁。太医早就得到消息在屋外等待,见两人来,忙进屋为顾婉兮诊断。
夜深风寒,顾婉兮一直穿着湿衣服,早就冷得手脚发凉,只是之前处于危险之中,她没在意,现在安全了,寒意阵阵袭来,冷得她牙齿打颤,浑身发抖。
沈庭燎见了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冷,一直把她抱在怀里,用身体温暖她,然后问太医道:“怎样,美人有没有事?”
太医诊断完毕,收手道:“禀陛下,美人无事,只是有些寒气入体,臣开几幅驱寒的药即可。”
沈庭燎低头看了眼顾婉兮,说道:“她抖成这样,只喝药就行了?听着,你最好尽心医治,美人若是因此留下病根隐患,朕要你的命!”
太医听后吓了一跳,这下明白眼前女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了,忙又说道:“那臣再开副药,此药熬制之后加入美人沐浴的热汤里,连续三天,与内服之药相互配合,很快就能将美人体内的寒气去干净,还有调节气血之用。”
沈庭燎道:“那还不快去,热水呢,还没好吗?”
宫女上前道:“热汤已经备好,美人可以沐浴了。”
沈庭燎对顾婉兮说道:“你先泡泡热水,去去寒气,我去找曹庸,倒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入宫挟持你。”
顾婉兮害怕他想到南宫朔,忙抓住他的手道:“别,别走,我怕。”
顾婉兮可从来没在他面前露出过如此娇弱的模样,更没这般需要过他,沈庭燎心生欢喜,把她抱得更紧,好道:“好,我不走。去把曹庸叫来。”
后一句是对孙季说的,孙季听后吩咐人去请曹庸。顾婉兮则在宫女的搀扶下进入内室沐浴。没多久曹庸来了,虽然隔了道门,顾婉兮还是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
其大意是,挟持顾婉兮的黑衣人已经逃走,他们也没能从留下的尸体上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冷宫下的通道他们清理出来了,竟是通往皇城外永宁巷。
永宁巷是延城最贵的一条街,居住者多为达官显贵,暗道出口在此处,可真是有意思。
沈庭燎立即下令调查永宁巷的所有人,并且让曹庸把少府的人带来,他还真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皇宫里挖暗道!
顾婉兮不知道南宫家的府邸是不是在永宁巷,为了避嫌,她也不能向任何人打听,只能在心里干着急。而且今晚的事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好像有什么事正围绕着她发生,可偏偏只有她对此一无所知。
沐浴完毕后,顾婉兮感觉好多了,虽然时不时会打两个喷嚏,却也没有冷得发寒。她走出浴室,没想到沈庭燎还没走。
“你,不走吗?”她疑惑道。
沈庭燎道:“出了这种事,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况且你不是怕吗,我留在这陪你。”
顾婉兮道:“那皇后呢,你今晚不是要去她宫里吗?”
沈庭燎道:“她会理解的。怎样,还冷吗?”
顾婉兮正想说不冷,劝他回去皇后宫里,偏偏身体在这时候不配合,她还没说话,就又打了个喷嚏。好了,现在也不用回答了,沈庭燎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道:“别想这么多了,先休息,有我在呢。”
见他这般模样,顾婉兮忍不住叹息道:“别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
沈庭燎笑道:“滴水穿石,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顾婉兮垂下眼睑,没再说话,好在宫女把药端来了,沈庭燎让她喝了药就早些睡。
太医怕她受到惊吓,晚上无法安眠,就在药里加了助眠的药材,顾婉兮喝了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只是没想到的是,她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沈庭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