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哥儿和筝哥儿我也带过,都十分活泼,这孩子喜静,想必以后也是个好性子的,我都喜欢得很。”
喜塔腊氏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句话,两个儿媳带着孩子进来,也听到了。
纳兰献和纳兰筝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娃娃,却争着要抱妹妹。
孙氏自然不干,笑着说:“你们还小,仔细伤着妹妹。”
喜塔腊氏当即脸色不好看,觉得孙氏有点自持其重,当着老夫人,却不能发作出来笑笑道:“筵席开始恐怕还有些时候,到不如大家凑起来抹骨牌,我刚得了一副象牙的骨牌,正好拿过来抹。”
老夫人笑着推辞,却也被吴老夫人拉去抹骨牌了,宴息处就剩了几个小辈,还有施家的靖海侯夫人。
靖海侯夫人索绰络氏很少跟着施老夫人出来走动,她人长得娇娇小小,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不过有靖海侯的名头在,也没有人敢看轻她。刚才拉着她说话的人也不少,这下都跟着施老夫人去抹骨牌了,她却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和薛芸蝶年龄、地位都相仿,就细声和她说话:“大夫人这要临盆了吧?”
薛芸蝶刚才还没注意到她,索绰络氏穿着件玫瑰紫色云纹妆花长衫、头面倒是华贵极了,这样的颜色不适合她,太显老了。
她笑着起身回礼:“侯夫人关心,也快了吧。”
她封诰的等级比索绰罗氏低了一个品阶。
索绰络氏连忙让她坐下:“不用不讲究这些,纳兰老爷和侯爷交好,你也别太生疏了。”
喜塔腊氏看到薛芸蝶和索绰络氏说话,心里猛地一跳,笑着走过来道:“侯夫人难得来一次,怎么躲在这儿说话,也不跟着去抹骨牌?”
索绰络氏摇头:“我打得太臭了,还是别现眼了。”
喜塔腊氏笑:“侯夫人自谦,您这样枯坐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咱们也去凑一桌。我的牌技也一般,倒是嫂嫂的牌技极好,不如请嫂嫂和我们一起来几局?”
薛芸蝶连连摆手:“算了算了,你们来就好。”
挺着大肚子,她实在是懒得动弹了。
索绰络氏瞧着薛芸蝶,有些惊奇:“你牌技真的好?那倒是可以教教我,我和他们抹骨牌总是输。”
薛芸蝶有点为难,喜塔腊氏就来拉着她的手:“大嫂放心,就来两局,可是累不着您的!”
薛芸蝶只能答应下来,毕竟只是两局也没什么,她不陪索绰络氏玩两把,反倒是失礼了。
纳兰老夫人刚拿了个宝中宝,手气极好。
施老夫人却输得急了,手里的象牙骨牌颠来颠去,迟迟没有打。
老夫人笑了:“你犹豫着做什么,大家都等着呢!”
“唉,别催,我这儿乱着呢。”施老夫人又理了一遍自己的牌,样子怪认真的,大家都笑起来。
老夫人就端茶过来,慢慢喝着等她。
这时候,有个丫鬟疾步走来,给众夫人屈身行礼。
施老夫人终于理清楚牌,却正要打牌的时候被这丫鬟打断了。
她皱了皱眉:“怎么了,你走得慌慌张张的?”
丫鬟连忙回禀道:“是大夫人那头发作了!二夫人派奴婢过来知会太夫人一声!让太夫人赶紧过去看看。”
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是一道鬼门关,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骨牌抹了两圈,薛芸蝶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让画眉扶着她去净房里看了看,发现已经见红了,画眉都被吓到了。
薛芸蝶倒还很淡定,毕竟也是见过生产的人,让画眉扶她出去,坐在太师椅上直喘气,下腹紧缩的疼痛感已经一波一波的开始了,虽然还不强烈。
喜塔腊氏看到她出来也吓到了,忙扔了骨牌走过来:“大嫂,你是不是要……”
“先送我回合欢堂,”薛芸蝶抓住喜塔腊氏的手都用力许多,“恐怕是发作了。”
合欢堂早就辟出了东厢房做产房用。
喜塔腊氏连忙让人备下软轿,抬薛芸蝶回合欢堂,又赶紧叫人去通知老夫人,自己也往合欢堂赶去。
倒不是她有多关心薛芸蝶,实在是不得不去看着。
薛芸蝶突然发作,还是她让薛芸蝶陪着抹骨牌的时候,一会儿老夫人问起情况来,她肯定要被斥责几句,况且又是在二房这边发作的,她不能置之不理。
丫鬟扶着薛芸蝶到东厢房坐下,这时候还没有疼得太厉害。
孙嬷嬷已经赶过来了,吩咐婆子熬参汤、烧热水,又让薛芸蝶先慢慢走动着。
两个稳婆也过来了,薛芸蝶已经疼得有些厉害,躺到了床上。
稳婆看过了情况,出来回禀老夫人和喜塔腊氏:“一般破水快的,生得也快,大夫人都已经见红了,羊水却还没有破,恐怕生出来还需要些时候,需要服催产汤才行。”
催产汤药刚才就煎好了,画眉忙端进去给薛芸蝶喝下。
老夫人很慎重,问了郑嬷嬷好几次:“老大回来没有?”
郑嬷嬷忙道:“大老爷和侯爷一起出去了,您放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喜塔腊氏拉老夫人坐下:“额娘,您着急也没用,大嫂有稳婆看着呢,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