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姨娘吗,我怎么没见着她们?”
小丫鬟回答道:“姨娘?姨娘们住在羡鱼阁,远得很,只有初一十五才过来给夫人请安。”
杨氏又问:“既然是姨娘,总要伺候老爷的,住这么远方便伺候吗?”
小丫鬟笑嘻嘻地说:“用不着姨娘伺候,我们伺候夫人,夫人伺候老爷,人已经够了。”
说着已经到了西厢房,里面已经有两个丫鬟开门等着她们。
杨氏很诧异:“姨娘们都不侍寝吗?”
小丫鬟摇摇头:“老爷就住在合欢堂,哪里都不去,姨娘怎么侍寝?”
小丫鬟拿银子走了,杨氏还怔了很久。
薛暮也怔住了:“这……这不就相当于没有姨娘了,我说薛芸蝶怎么这么快怀孕,难怪啊!”
她心里感受十分怪异,不是说天下的男子都管不住自己么,怎么让薛芸蝶捡到一个洁身自好的。
杨氏却淡淡地说:“这才是好的,证明她的确能说动明相,要是你祖母在就好了,偏偏是我们来,想压她又没有身份。”
杨氏打定主意,明天还得好好游说她,实在不行还要抬出薛武氏来,薛芸蝶毕竟是薛家的人,长辈的话总要听的。
薛芸蝶睡午觉起来,靠着大迎枕看书。
孙嬷嬷拿了一锭八分的银子过来,把杨夫人问小丫鬟的话转述给薛芸蝶听。
薛芸蝶听完后沉思片刻,吩咐孙嬷嬷:“赏那丫鬟一袋银裸子吧,这事就算了。”
孙嬷嬷应是去了。
薛芸蝶继续看书,她才不管两人打听什么,反正无论怎么说,她是咬死不会帮忙的,杨绥又能拿她如何?
下午明相从外院回来,看到她在看书。
“整日不是看书就是做绣工,你小心伤眼睛。”
明相把她的书取走,放到多宝阁的高处,她伸手够不到的地方:“我陪你去走走,怀孕了可不能不走动。”
薛芸蝶仰头:“您陪妾身去哪里走动?正是秋风吹落叶的时候,又没什么好看的。”
明相笑着摇头:“越来越懒了,快起来,不然我抱你起来了。”
他俯身下来,作势要抱她。
薛芸蝶连忙坐起来,和他去外面走一圈回来,孙嬷嬷已经在门口等她了,看到她就迎上来:“薛五夫人说要见您,在西厢房等着。”
薛芸蝶便和明相说:“不然您先回去,我去和夫人说会儿话。”
明相微微一笑,不容拒绝地说:“我跟你去。”
薛芸蝶有点犹豫,她觉得这件事她处理就好,不需要明相介入,他介入反而麻烦了。
明相却率先往西厢房走去,薛芸蝶只能跟在他身后,明相伸手来牵她,薛芸蝶便什么都没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却很安心。
丫鬟过来说纳兰大夫人很快就过来了,杨氏又叮嘱薛暮几句:“你尽量别开口,我来说就好。”
薛暮不知道娘是何用意,问她:“您不是说让我也帮忙劝吗?”
“你一说话就得罪人,还是闭嘴吧。”
袭人很快走进来,语气有点紧张:“夫人,我看到一个男子陪着三姑娘过来,长得很高大,可能是明相。”
按理说她是长辈,过来看薛芸蝶明相应该见一见。但这可是明相,就算他从头到尾不理会她们,杨氏也不敢有微词,听说前段时间明相意外受伤,就一直在家中静养,应该是陪着薛芸蝶过来的。
那她那些话当着明相的面说出来不就更好了?
薛暮脸色一变:“娘,他不会是来给薛芸蝶撑腰的吧?”
杨氏瞪她一眼:“你懂什么!该哭的时候哭,别的就不要插嘴。”
丽人已经打开帘子。
既然明相过来了,肯定不能围着炕说话,杨氏坐到旁边一个小厅里,这个小厅摆了六把太师椅,正对槅扇的墙上挂了幅孔子像,供了一个鎏金的香炉。
薛芸蝶先走进来,随后果然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
薛暮这是四次看到明相了,一次是他来参加杨弈的婚事,一次是明相来薛家提亲,还有是他来府里接薛芸蝶回去。但是都只是远远看着,从来没有近看,再一看她也不由愣住了,这人一眼看过去,倒不是就觉得英俊,而是看得越久,越觉得他实在好看。儒雅清俊。沉淀着一种智者的气质。这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
杨氏忙拉着薛暮站起来,给明相行礼。
明相示意她们坐下:“夫人不用客气,只是芸儿如今怀有身孕还不到四个月,我放心不下她,才跟着过来的。郎中说她前几月没休息好,如今要静养一段时间。”
这倒是不假,薛芸蝶这胎怀孕虽然不呕吐,却吃不下东西,折腾到十月份才稍见好转。
杨氏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心想这人果然是精明,堵她的话都不动声色的,拉着薛芸蝶坐下来说:“您放心,我就是想和芸儿聊些家常,她也几个月没回去了。”
明相笑笑:“你们说便是,我等她。”
拉把太师椅坐下来,开始喝茶。
薛芸蝶却发现薛暮无意识地手里绞着手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主动问起家里的事:“四妹的及笄礼办得好吗?可惜那时候